因为有了你,过往的云烟都洇成了一幅水墨丹青。
——题记
路灯把黑夜烫了一个大口子,夜色纷纷溃败,冷风吹散我的头发,刺在我的脸上,生生地疼。身影被昏暗的灯光拉得好长好长,七扭八斜得有点吓人。耳畔回荡着电话里妈妈的声音:“很遗憾,你落选了。”我最终还是失去了比赛的机会,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还照常去上琴课吗?心中的迟疑着,步伐也拖沓起来。
还是来到教室,只是坐在后面,暗暗地弹着,不敢迎合老师的目光。因为心绪不宁,琴声晦涩、断断续续,我不觉惊悸,这可是我练了一个月的乐谱,还是这样。老师走到我的跟前,“啪——”随着一道优美的弧线,乐谱被丢到窗外,同时而来的是一声怒吼:“这首曲子弹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起色。再练不好,就别来上课了。”我抑制不住内心的难受,背起古琴往家走去,泪水随风划过我的脸颊,不禁打了几个哆嗦。我的自信被践踏得消失殆尽。
外婆躺在摇椅上,她蒲公英般的华发随着空气流动在飘飞,与人的平和安详相映衬。我愤愤然冲进家门,将古琴摔在沙发上,又心疼地抱起来痛苦。突如其来的一切惊动了外婆,她蹒跚地走到我跟前,慈祥地问:“囡囡,怎么了?”我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事情的原委和心中的委屈。听罢,外婆问我:“你还想学习古琴吗?”我重重地点点头。
外婆为我重新选了一家音乐机构,我便有了一个新的古琴老师。初见时,她身着一袭白裙、露出浅浅的微笑,这些让我顿时有了信心。她示意我坐下,帮我调弦试音,整个过程熟练流利。然后正了正身子,手指便开始在琴弦上翻飞,有如流蝶一般泻出的清雅的琴声,弹出了一指流年。指尖的流畅跃动,肩膀的高低起伏,琴声行云流水,她的笑容始终轻轻浅浅,美丽而动人。站在一旁的我不觉目瞪口呆继而沉醉其中。
“琴想弹好,必须心手合一”她缓缓地说,“忘掉一切,你的心都在琴上,当你全神贯注了,自然就能越弹越好。来,试试!”她的笑容让我有些不安,我咬了咬嘴唇,走上前,摩挲着琴弦,一股想要尝试的欲望油然而生。琴声从我的指尖缓缓流出,我将自己的所有心神情绪泻出于此曲,弹到高潮部分,老师也激动地与我和掌应和。奇怪,屡次弹不好的那曲竟然好了许多。此曲毕,我对上她欣喜的眸,我的信心大增。
后来,我向老师谈及我比赛落选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然语出惊人:其实只要心中有琴,哪里不可以成为你的舞台?她眨了眨眼睛,我抱琴笑笑,物我两忘琴人合一,我越来越喜欢琴了。
我决计参加古琴大赛,望着坐在观众席上的老师和外婆,我报以自信的微笑,有琴声相伴,风吹起了从前,我的舞台就在这里,华枝春满,天心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