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秋思”4
日落远山间,云消近天边。
他从远方走来,背一轮残阳,扯一匹瘦马,披一件风衣。夕阳的残血无情地拉长他的影子,黑暗一点点向更远的地方延伸,没有完结,没有尽头。寂寥的古道上,独此一人,暗自神伤。
他缓缓前进,慢慢向我走来。西风抓挠着他的白发,数缕银丝飘动着,不多时便被紧挨着的深色马鬃掩盖;他斜背一破敝笠,佝偻身躯,一手牵马,一手裹衣;风灌入他的单衫,发丝,鬃毛,衣袍,再次于空中凌乱着。我不近不远地注视着他,注视着这断肠人,注视着这片憔悴沉重的敝霞,迷茫地前行,不知其何以来,何以去。
他离我越来越近,终于来到我的身旁。我刚侧身让道,他却忽然停下,把老马草草栓在一棵枯树上,抖下草笠,倚着枯藤,向着远处出神。我至今忘不了他的神情,那是无奈的欣喜,那是无力的渴望。耳边传来溪水的轻吟,平行着他的目光望去,我也渐觉惊奇——萧瑟的秋空下,竟还有这小桥人家?窄窄两岸间,横架板桥一座,秋霜难掩人迹,就这样通向几间茅屋。天色渐晚,可以望见微弱的灯光从纸窗中透出,几缕青烟升起。屋中之人又如何呢?想必是母亲备食,父亲理弓,儿女嬉闹。回头间,我看见他吃力的抬起一只手,用尽全力向前伸,燃起希望的目光随着颤抖的手不断上移……他想要抓住什么呢?这炊烟吗?这灯光吗?这时间吗?这记忆吗?
我趋前欲询之,可一瞬间,他的目光又暗淡了下来,手摇晃两下,便无力地落下。是的,无力。没有握拳的不甘,只有单薄的绝望与深沉的寂静。秋风起,孑然的旅人无助地立在树下,啜泣被几声鸦鸣所掩盖。
良久,他抬起头来,轻轻解下缰绳,抬起头迎着夕阳。最后的一点光辉洒满他脸上每一条深沟,他浑浊的双眼泛着水光。即便如此,他仍努力眺望着,眺望着那到不了的远方,眺望着那回不去的家乡。
浓金最终被暗夜稀释。渐渐的,我只能看清他的轮廓了,他重又背上破笠,牵起老马,继续他的旅途。古道一直向更远的地方延伸,没有尽头,没有完结。
他就这样走了,走向另一个天涯。
我只是他生命中一个匆匆过客,无意中与他相逢。他面朝缺月去了,这一次,他的暗影向我袭来,把整个的我覆盖,我就这样静默在他的阴影中,咀嚼他所有的秋思。
改写“秋思”5
张籍约公元767到约公元830,是一位唐朝诗人,字文昌,苏州人。贞元进士,历任太常寺太祝﹑水部员外郎、国子司业等职,故世称张水部或张司业。
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春天,张籍收到圣旨,命他立刻进京当太常寺太祝,张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的妻子、父母、子女与兄弟姐妹,张籍进京之后一住就是六、七个月,每天都起早贪黑,因为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在一个晚上,他来到窗前,一轮皎洁的月亮洒下悠悠清淡的光。不禁想起了故乡的亲人,真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便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这眼泪是思乡的泪。这时,突然树上的叶子飘落了下来,秋风又把叶子卷了起来。哎……
他来到书房,一看日历,今天是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他心里想:唉!中秋节应该是与家人团圆的日子,可我公务在身,看来我没法回乡与家人团圆了,我为何不写封信把想说的话全部写在上面?好吧!动身……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洛阳城,大多人都已甜蜜的进入梦乡,只有一个人在书房里拼命的写着一封信,信的内容是:
亲爱的父亲、敬爱的母亲、贤淑的妻子还有一群可爱的子女,对不起,这次中秋节我不能回家与你们团圆了,因为我有公务在身,实在没有时间回家看你们了,我感到非常的愧疚、抱歉。你们在家过的可好?父亲、母亲您们好吗?身体可否健康?孩儿不孝不能回家看望您老人家,您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妻子你一定要照顾好父母亲和孩子们,等我有空的时候一定日夜兼程地赶回家探望你们。请好好保重身体!
八月十四
你们的家人:张籍
第二天,他便找了个有去他家乡的人,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对他说:“你带着这封信到江苏后务必将这封信交给我的父母亲。”送信人连口答应:“好!好!”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张籍又叫住了他,从他手上拿回那封信拆开看了看,还有没有想说的话没说、有没有错别字!看完后张籍合上信封又交给了送信人,还嘱咐他:“路上要小心,一定要把信交给我的家人。让我的家人知道我还在洛阳城,我非常地思念故乡,要再过一、两年才能回去。”
望着远去的捎信人,滚烫的泪水迷蒙了张籍的双眼……
回到书房后,张籍大笔一挥有感而发写下了这首千古名句《秋思》:
洛阳城里见秋风,
欲作家书意万重。
复恐匆匆说不尽,
行人临发有开封。
改写“秋思”6
转眼,已是深秋,天边云卷云舒,尚未将叶落尽的枝桠在瑟瑟的风里颤动,灰色衣角翻飞,他负手而立,于城楼长。
延州的秋与其他地州的有些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想家的缘故,面对这百里绵延的景,心中甚是不愉,他能感受到彻骨的凉意。忆他离开长安来到延州时,杨柳青青,柳絮纷纷扬扬,漫天飞舞,老友在河堤旁送别他。初融的春水带着余寒向远处淌去,他也向远处驶去。肩头担着的是国家重任,心头挂念着的是与老友的约定和家人。现回想,恍如隔世,他轻叹一声,没有言语。
排排大雁往衡阳的方向飞去,欢快地鸣叫着,那是在期待天气温暖的地方有自己的一栖之地吧。一只落单的雁在队伍最末端,很吃力的它跟不上队伍,把队形拉得长长的,孤寂的嘶鸣让同伴减缓了速度,等待着它归队。这样的雁群,他不知数了多少。听说这些雁飞往衡阳城南的回雁塔便不会再回来了,如此决绝,竟没有半点留恋的意味。他苦笑着摇头,春暖花开的地方没有人可以拒绝。
渐渐傍晚,强劲的风声连同营中的号角一齐响起,马儿也撕心裂肺的长鸣着,似在不满这里的秋。像屏障一样排列的山峰重重叠叠,在这重重叠叠里,云雾弥漫,孤烟自平地而起,将天空分割为两半,西半天边挂着半轮残阳,余晖将延州城装扮得红光闪闪。城的周围一片死寂与空旷,方圆几里这座城是如此的醒目突兀。他虽有加强军队训练,把延州城层层保护起来,却只能处于防御状态,不敢妄动。孤独的城紧紧地关着,沉重的朱红木门似乎可以阻隔一切。
他豪迈地倚坐在城墙头长,提一壶浊酒,小啜一口,心念起和老友的约定,待他日归来,定畅饮三日,一醉方休。边患未平,家国未报,还乡的日子无从谈起,怕是遥遥无期了。幽怨的羌笛声不知从何处又响了起来,月光如水般倾洒在地上后立即结成一层寒霜。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着营中还没有熄灭的灯火,一点一点。将士们都没有睡意,他知道那是在忧虑何时报国?何时归家?
霜染白了他的发,营中的战士们可有掩面而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