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自故乡来,
应知故乡事,
来日绮窗前,
寒梅着花未。
——王维
当家园已废失,我知道所有回家的脚步都已踏踏实实的踏上了虚无之途。刘亮程
我从故乡来
那时,乡村还没有众多的楼房,那时,我还很小很小......那些见证我成长的日子,向一个个再也回不去的村庄,在岁月深处,让我越来越怀念。如果城市的现代化是最终的归宿,为什么回事现在的模样?为什么不能容下村庄,我不能明白,也想不明白。
忘了有多久没有像儿时那样走遍乡村的大街小巷,隔了如此厚重的时光,我依旧记得如今那渐行渐远的村庄,曾是我童年的天堂。我不需要隐藏自己热爱家乡的心,尽管现实比我想象的残忍许多,我更不必遮掩我凝望的双眼,我只想静静的去思念那一段时光,只有这样,我才不会遗忘。
我能想到的乡村的美好,是那不变的乡土气息。阳光灿烂,田野广阔,树林葱郁,炊烟袅袅......如果真的要展现乡村的一切,我可以把它一一讲述,我爱着乡村的所有,也只有乡村,才配得上村民们的质朴,浓浓的乡土人情,装载的是一代又一代村人成长的背景,滋养着平凡朴实的村人。
总是在不经意的时间,想起安静的乡村,那远离城市喧嚣的静,是多么的美好啊,让人禁不住一再的去追忆。我还记得那错落有致的农舍,那一堆堆干柴,还有麦秸垛,那平展而宽阔的沃野,蜿蜒曲折的小河......这里,曾是我游戏的小天地,我曾仰着头追着天上的风筝而大喊大叫,我也曾追赶很少能见到的野兔野鸡,这是我生长的地方,尽管对它印象有限,但依旧抵不过我真挚的思念。
乡村的日子,少不了与泥土,草木为伴,说起这一点还有些羞涩。我喜欢摆弄各种花花草草,不管多么的不起眼,我都会把喜欢的小心的移栽到自己的小花园。瓶瓶罐罐装满了各种花草种子,为了收集它们,我曾在烈日下走遍没一个角落,尽管叫不上名字,却满是喜爱。期待着春天把它们一一种下,闻着新翻过的泥土气息,欣喜而不再疲倦,我会为每一朵花地盛开而高兴,亦会为它的凋落而惋惜。可是,我知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在没有太多想法的童年里,开在院子里的繁花,充实了我生活的每一天。
秋天,收获的季节,当来少不了我们孩子的乐趣了!经常和小伙伴们偷偷去掰玉米,拔花生,红薯......还有去果园偷摘各种水果。我们会在地上挖洞,放好足够的柴火,燃到满满的一坑都是红通通的灰烬时,我们把红薯玉米埋到火星中,再盖上泥土。我们围在一起,躺在田地上,快乐充斥了整个秋天。带着泥土气息的食物,很久没有再吃到那种味道,那滋味专属于我们天真烂漫的童年。
如今,很少回到乡村,每当回去的时候,看到了烟囱里的炊烟,就已然知道,家就在前方,不远。我背着沉甸甸的书包,走在乡间的羊肠小道上,夕阳西下,望着即将成熟的小麦,想起了春晚的一首歌曲《风吹麦浪》,稻草人站在田间向我招手,我却为何感到如此的遥不可及?
不知何时,家家户户的房屋上都做上了刺眼的标记,不久就要拆迁兴办社区。我的花园早已破败不堪,什么都不曾看见,眼泪从来就不是个乖小孩,他总在不经意间滑落,乡村就这么渐行渐远,我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和你告别?
总有一天,我会再次回到我土生土长的地方,那时的我,是否还能拼凑出有关乡村的记忆?我站在奔跑过的田野上,尽管什么都已不再,我还是回去追忆,不管有多少明天,我始终不会忘记,我从故乡来,我属于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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