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桂花,夹杂着些许尘土,携着我的思绪回到尘封的过去……——题记
“爷爷,爷爷,再高点,再高点,我就要摘到啦!”记忆中的我那时大约5岁。
“小心点啊!”爷爷一边举高双手,一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摘到了吗?”
“摘到了,摘到了!”我兴奋地蹬着双腿,手舞足蹈,喜笑颜开。
“小心,小心!”爷爷生怕我摔着,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来。
“爷爷,你闻,香吗?”我兴奋地把那桂花放在爷爷的鼻间。
“嗯,香。”爷爷轻轻嗅了一下,“不过啊,可没我们小妮子香,我们小妮子可是花仙子呢!”爷爷笑着说,一边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
“哈哈哈哈,爷爷,你也香。”
“我们小妮子嘴真甜。待会啊,爷爷把这桂花摘下来,晒干了呀,就给我们妮儿泡茶喝,好不好呀?”我开心地点点头。抬头望见那天的天怎么那么蓝,白云无忧地飘在蓝天里。
“妮儿,爷爷给你讲个嫦娥奔月的故事,好不好呀!”我坐在爷爷的大腿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桂花茶,欣喜地点点头。于是,我们爷孙俩就坐在桂花树下,让夕阳的余晖透过桂花的间隙,星星点点地洒在我们身上,我静静地品着爷爷为我泡的热腾腾的桂花茶,桂花的清香飘飘摇摇,幸福的滋味萦绕着我们。我专心致志地听着爷爷讲故事。
“爷爷,我也要像嫦娥那样,奔向月亮。”听完故事后,我一本正经的对爷爷说。
只见爷爷皱起眉头,嘟起了他厚厚的嘴唇,用他那长满老茧,却又温暖厚实的手掌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哼!我们妮儿是不要爷爷了吗?”
“哈哈哈哈,我永远不会离开爷爷的。”
爷爷也笑了,将我搂得更紧了,他用他枯树皮般的脸颊蹭着我的脸蛋,笑得前仰后翻。夕阳透过桂花树,洒在他笑起来时眉角间,岁月刻下的痕迹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和谐。
我微闭双眼,侧耳倾听,桂花树下哈哈的笑声似乎穿过时光,传入我的耳膜。在桂花树下的情景又仿佛像电影一般,一幕一幕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挥之不去。
去年冬天,我回老家看望爷爷,又再次驻足在儿时的桂花树下,抬头只能看见光秃秃的枝丫,在寒冬中,饱经风霜,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繁花似锦。“唉,你现在不常回来,我留下来给你泡茶喝的桂花也都发霉了。唉,爷爷老了,再也不能抱你起来摘桂花了,那些老掉牙的故事你也不爱听了。唉,这几天脱衣服手都伸不直了,真的是老了啊。唉,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你上大学时的模样了。唉!”爷爷在我身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那几声哀哀的叹息,那几步沉重的步伐都恍如一块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头。刺骨的寒风划过,迷住了我的双眼,我泪眼朦胧地望向爷爷,只见爷爷在寒风中佝偻着背,因为一直咳嗽,爷爷全身颤抖,寒风吹红了他的脸颊,他的皮肤好像比以前更干枯了,脸上瘦的只剩皮包骨,两眼深深地下陷。顿时,我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又望见街道两旁的桂花,我迅速收拾好背包。爷爷,今年我要为您泡一杯桂花茶,然后在桂花树下,给您讲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