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早晨,老天爷的脸依旧那样阴沉,貌似有种说不出的忧伤,还时不是吹来刺骨的寒风。
此时的我,已在上学路上疯跑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第一。我实在是累,于是,停下来,看了看手表。这才想起今天是圣诞节。我摸了摸口袋,还好,鼓鼓的。一溜风就跑进了礼品店。
路上,忽然听见有人喊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骑车的汪同学。
于是,我跟着她的车往学校跑。“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她咬着个苹果,边骑车边跟跑着的我说,“哦,对了,你会去给丁爷爷送圣诞礼物吗?”
“哦。”我一面应着,一面想了起来:3年来,几乎每次上学、放学都要从丁爷爷的身边经过,可是我从来没见过有人送什么圣诞礼物给他。丁爷爷是我们学校的保安,平时也没什么人在意他。但我们都很熟悉他,有时还会挑逗他几句。他对人很友善……想到这,我决定送他一份礼物。
因此,我跟汪同学说:“你先走,我有点事。”于是,我走进一家奶店,拿了瓶酸奶出来,暖暖的。
到了校门口,丁爷爷正看着一位学生进校,有时还会迅速走动,提醒着同学戴好校牌、整理好衣冠,不要将垃圾乱丢……他头戴一顶显得有些老旧的帽子,穿着让人感觉有些单薄的保安服,然而精神很好。
我跑了过去,将牛奶放在他手中,他满脸显出惊愕,想拒绝我,但又觉得拒绝不妥当,所以边乐呵呵地说:“谢谢,谢谢!”边伸过手来接牛奶。就在这一瞬间,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了他的手,指关节凸起,指粗却瘦削,青筋像蠕动的蚯蚓,手掌薄而宽大。我无意间抬头,看到了他的脸上也充满了皱纹,密密麻麻的;他的头上虽然黑发覆盖,但白头发也很显眼。
丁爷爷双手接了牛奶,然后用右手拉了拉我的左手,又拍了拍我的肩,微笑对着我说:“好好学习,再见。”我注意到,丁爷爷说这些话时,语言显得有些呜咽,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泪花。
然后,丁爷爷拉了拉帽子,又望向一位位走进校园、偶尔走出校园的同学,又奔走校门口的水泥地上。
这时,太阳出来了,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