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了一个学期的的工作结束了,坐在窗前,眼望着操场上的景象不知不觉就锁定了南墙根的野麦秸干上了,在这里,这东西不叫野麦子,听说叫什么巴拿马草了。
操场上有椭圆的红色塑胶跑道,跑到内是平整的绿色草坪,我曾经领着我们初二三班的学生在其中拔除草坪内的杂草了,因此而晒伤的左手臂背面离手腕二寸处的伤痕就跟随我一辈子了,跑到外面,贴近南墙一带是一些类似野麦子的植物,那植物生长着高高的秸秆,此时正是秸秆发黄,秸秆顶端的种子成熟的时节,我对这些秸秆产生了兴趣。
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用麦秸干给我做蒲扇驱蚊子的。
小时候,尽管我是个女孩子,但天下的爷娘向小儿,在家族里,我是同辈当中最小的,再加上我的父母能干,我也就成了家里的宝贝。
奶奶整天领着我到东家去玩儿,人家给个单饼卷鸡蛋;到西家去耍儿,人家现给摘个梨子给我吃,在那个东西稀缺的年代,我能有着这样的优待,不仅仅是我的奶奶脸大,还有一层关系是我的父亲有个手艺儿,能给村里人家打墙盖屋,设计图案;我的母亲是村里的妇女主任,既能领着妇女参加田间劳作,还能给妇女们刻画鞋样袜底,缝衣磨面,自然而然人家的感恩无处表达,也就表达在我身上了。
我不但成了家里的千金,因为村子小,我也就成了村里人喜欢的公主。之所以我能够成为村里的的一个大学生,这与这块土地的养育是分不开的,感谢我的家人,感谢我的父老乡亲!
小的时候,夏夜乘凉,晚饭后,一家人在大门口铺下父亲用麦秸做的藁毡,在藁毡一侧点上母亲从山上采回来的山椒子晒干了扭成的火绳驱蚊,我们听着奶奶说着大八义,小八义的瞎话,孩子们则时不时的在藁毡上反动儿,这时候,母亲就拿着那把自己用麦秸秆做成的蒲扇,一边给我们驱蚊子,一边维持秩序,因为我最小,我就偎依在母亲的身边,所以母亲不但给我用蒲扇驱蚊,屈哥姐的手脚,还给我扇来了凉风。
此时的我,看着看着,眼泪婆娑,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更想到了我即离职回归家庭的生活。
我能做什么呢?就做个蒲扇吧。既能表达对母亲的思念,又能表达对女儿的关心。
对,想做就做罢。我走入了那片野麦子,决定对它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