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我似乎体会不到你的分量。
外婆、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但不知为什么,并没有特别的忧伤。
小时候在外婆家短住过,只记得古老的黑色的木屋子,房间很多。外婆曾经用剪刀把肥肉剪碎来喂我。其他的,太模糊了。
爷爷奶奶家,我玩的不多,虽然老房子都是连在一起的。他们当然更喜欢孙子而非孙女。妈妈很多次流着眼泪对我们三姐妹说:“你们一定要争气,只有读书这一条路。”妈妈说三间茅屋,几个碗,几只鸡就分家了。生了儿子的叔叔们分到的家产当然多很多。
这种身为女儿和孙女的自卑感和羞辱感从懂事起到现在自然都没有忘记。尤其作为最小的女儿,我更是不能忘。我为什么不是男孩呢?或者我根本不应该出生?并且还这么调皮不懂事,数学成绩还这么差。我是被诅咒的孩子吗?
几天前回到老家喝酒。坐在后山的草地上,满眼都是绿树鲜花,灿烂得像海。这些野花早已叫不上名字了,但那杜鹃花怎么也不可能忘记。小时候摘它来做零食吃,酸酸甜甜的,饿的时候感觉它很好吃。现在杜鹃花围在了坟前。外婆、爷爷、奶奶的坟隔得不远。三块灰白的墓碑在红色的杜鹃花中寒碜而冷清。
清风徐徐吹来,我感觉有些疲惫,夕阳把青山染成了金色,我慢慢地走下了山坡。
没有了熟悉的亲人,找不到熟悉的朋友,连乡音听来都有些陌生,离开故乡时我还是看了一眼后山……
我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