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对他太薄。他只是一个乞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次在我回家的那个转角总能看见他匍匐在人流中的身影。我不曾会,也不会有什么心思去扫描他的所有,可能他真的是如此渺小,如同滴水穿过大海这个媒介,虽然存在,但却透明。可也就是那天多了一些关心,却从此改变了我对这“滴水”的轮廓,而心中的千丝万缕也征示着必将永恒。
那个令人寒心的黄昏, 夕阳的余晖也当然成了人们最美的希冀!斜斜的夕阳将人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发了昏的黄也绸缎般素裹着这个城市,但人们仓促的步履,焦躁的情绪却使这本该属于甜谧的黄昏不免有些丝烦琐,也仿佛大自然最纯美的光芒却被物质社会的今天搀和进了钱币的秽影与时光的沉重。也就是伴随着这一切,冥冥中的城市好像一个巨大的水晶球在不透明的天与地之间闪烁着五光十色但却烦杂的光。
而我静静地傍在人山人海的转角等拥挤的公车回家,也任由眼前的花红柳绿不断在清亮的眸子里变换但却不会去瞥一眼。尽管我显得如此清高,回家的路却被该死的下班高峰期一直麻痹着,随着夜色的不断靠近,心也漫漫地笼上了层薄纱并逐渐迷茫。
可以赶得上用殷切地期盼来形容我此刻等不到车的心情,但却无法用语言吐露脑海中不尽的翻滚!映着灰灰茫茫 的路灯,我似乎就像严冬里那光秃秃的树杈苍凉地立着而却难免凄异。但也就是在这苍凉时候,一个蹒跚的背影一抖一抖顿入眼帘,我霎那间惊鄂。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敬畏这个枯老的灵魂,我下意识地向旁边挪了一小步。但,也就是这一小步才使我更加清楚地认识了他!灰昏的路灯在我旁移的时候亮得更加彻底!老人的窘迫也展现得分外清晰。他弓着腰,手上托着个长满锈斑的碗还不停地上下抖晃,嘴里也似乎念叨着什么,也就这样慢慢向永远也到不了头的远方含着辛酸走去。
路人们也依旧是那么焦急并似乎没有发现眼前这个经满风霜的过客!而他也仍然向前,只留下一个沉重的背影,一道突兀的弧线弥漫在急促地气息当中。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想尽我所能帮助他,但手在碰到扁扁的口袋后却又猛地缩了回来——那是父母屈膝于车间每天十二小时的血汗——我实在舍不得也不能啊!是的,残酷的现实剥夺了我选择的权力,我默默在心中抱怨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老人终于消失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我却也还是无法忘却,因为我将回家而他呢?记得曾听过:其实家就是有人为你点着灯。而眼前的彻火通明却怎么没有属于老人的灯,老人的归宿?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吧。
车终于来了,在满心的亢奋中来了,我带着沉甸甸的梦上了车,也踏上了回家的路。而司机的与充满黄金的时间赛跑却让我心惊肉跳;到处吊机的轰鸣也让我震耳欲聋;特别是路上灯火的时隐时现,忽亮忽暗也实在让我感到眼花缭乱。
纷乱的一切仍然在继续,尽管有那么多那么多,但我相信也无法掩饰住华丽背后的悲哀,因为华丽易逝,而悲哀却会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越积越大。无法预知时代的未来,但目前却就是这样,可能这仅仅是多虑,但也可能是在昭示着什么!
不必再去揭开历史的伤疤,因为眼前的某些个旮旯真的足以让人很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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