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键间的外婆
天儿一大早,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学习电脑开始“飙网”,还没等到那句“欢迎使用”,就听到声势浩大的妈咪扯大嗓门:“霏霏呀,快来练琴啦!”我知道我是不能“冒犯”妈咪的,想起那次“血的教训”,嘶嘶~我耸了耸肩,真是心有余悸啊~
我慢吞吞地关闭电脑,然后酸溜溜地坐在琴盖面前,沉甸甸地打开琴盖,开始弹琴。
从五岁那年开始,我就得每天练两个小时以上。妈咪总是拿我同其他孩子相提并论,就是因为妈咪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那她女儿理所当然也得是“名牌”出道,非得逼迫自己女儿成为“多面手”,只有如此,才不会给她赔了脸色。
我的手指在琴键之间心烦意乱地游走,眼珠子儿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钢琴老师曾经跟我说过,你最大的毛病在于忽视了琴键应当富有的感情。感情?难道我是个冷血动物?
我翻阅着琴谱单,眼球被那首《外婆的澎湖湾》牢牢吸引住了,我的外婆。
外婆是个思想传统,慈悲为怀之人,她为了减轻妈咪的负担,就从乡下搬到城里边生活。我的一切饮食起居都由外婆负责,我上下学都是外婆接送。然而,我并不是很乐意,因为外婆她的手指缺了一只,同学们因此而对我嗤之以鼻,这让爱面子的我心浮气躁。
那条通往学校的小路,经常可以看到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急匆匆地赶路。我怕被别人讥笑,总是跑得离外婆有一段距离,制造假象好让人以为我和她没关系。每每我跑远了,外婆三步两步地又跟在我的身后,我就又使劲地跑开,她又使劲地跟上我……
蹉跎岁月,时光飞逝。转眼间,从前的一高一矮已演变成一矮一高了,而年龄的差别却永远不变,我长大了,她却老了……人始终逃不过岁月的摩擦与折磨,“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她真得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