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块被整体排斥在外的拼图;她,是一艘在人群声浪中载浮载沉的小船;她,是一把被友谊之门拒绝的钥匙。她的存在宛如太阳花永远注视着太阳:经过了一次次的冀望,却又一次次的被当成空气,只有孤独和厌恶陪伴她在寂黑的空虚中徘徊。
她是我四年级时的同学,顶着一头掺杂雪白头皮屑的西瓜皮,灰褐色的椭圆形脸,上头缀满了橘色的雀斑,暗红且丰满的嘴唇,微塌的鼻,佩戴着一副俗气的粉红色 镜框,显现出她是位稍邋遢但和蔼可亲的乐观天使。但或许是家境问题,她身上的衣物总带有浅浅的脏污,身旁的空气总带有淡淡的异味,而当时的我们就因此而与 她渐行渐远,她成了我们框框中的局外人,一个默默忍受我们赐与她的羞辱与嘲讽,但她还是依然乐观?依然爱笑,只是她的笑不再是青春洋溢?发自内心,而是 一种渴望被接纳?轻近的笑。
她总是流连在我们四周,希望有人能伸出友谊之手,扶她一把,而我却曾经是把她拉出苦海的那只手,每当见她那真诚的感动?纯粹的喜悦,我的心就注满了愧疚, 我恶劣的品格并不值得她如此信赖,我救她只是为了赢得他的崇拜?餵饱自己那假情假意的虚荣,或许表面是在应付她,但我的心却是在微微抗拒的。我忘不了她发 现真相的那一天,那双如泣如诉的眼?那抹带着恨和妻苦的笑,没错!那天起我不用再做个口是心非的假君子了,但同时那天我也拖倒了她所自以为建设出的友情, 我伤了她。
那抹笑?那双眼,始终埋伏在我心中,在我跌入痛苦深渊时,跑出来偷咬我一口,它是我挥不去的自责,?一言既出,四马难追?,做过的事无法唤回,给予她的伤口,我千句万句对不起也补不回来,我只能期许自己别再重蹈覆辙。
三年了,同学,你铺好你通往友谊的桥梁了吗?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