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无忧无虑乐淘淘。”听着歌,我情不自禁地放下笔,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曾无忧无虑的在沙滩上跑着;曾看到好成绩喜出望外,手舞足蹈;看到坏成绩置之不理,不闻不问;曾把床当做蹦床,蹦蹦跳跳;曾被哄骗着吃芥末,呛得喘不过气;曾在地板上玩烟花,结果自然是被烧得嚎啕大哭,再也不敢碰打火机;曾……
一阵歌声唤醒了我。“一天一天时间飞跑,小小少年转眼高,随着年龄逐渐增大,他的烦恼增加了。”进入初中,语文、数学、英语老师,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排满了课补习。闭了眼,脑海仿佛已经满是单词,公式,定理。作业遍桌是,杂样儿,有例题的,没例题的,散在书包里,像士兵,像恶魔,还越来越多。
从放学六点起就写作业,写到七点,写到八点。作业若是几何,写之前又必要用铅笔画图,或者刚刚画完图写完了,或者是还没写完就又来了一批培优、阅读,于是又写下去。写到九点,写到十点,常常写到十点半。从放学六七点,写到夜里十点半,这么长的时间,学生都是坐在椅子上,不断的写作业。
看吧,由黑白的作业慢慢往前看吧,桌上,抽屉里,书包内,从外到内全是那么密密麻麻,那么挤成一团的,整个的是堆作业的小山。这个小山中,包着生物,地理,像历史的“作业大一统”,这就是作业的集结。
而在作业的集结中,哪个不是我熟识的?我疲累的跟它们打招呼:你好,语文的学海风暴!你拿出一批阅读,是让我重新写吗?你好!数学的实验班,你说着一个个定理,是让我运用吗?你好,英语的领航新课标!你本有的单词表,繁多的语法多么难背。你好,生物的新课程-新练习!多肽和甘油,衬托着你的细胞核。你的静脉瓣,让学生苦恼,变得不想活。喂!开卷的政治历史,悄悄地在谈答案吗?我猜你们津津乐道的,是经济重心的南移与青春期。
而且照我班的老规矩,作业差不多在放假的节日就翻倍了。“清明国庆,写死学生”,这是一年寒暑假作业外最多的时候。在国庆最后一天,家家开始补作业。作业是由“负27的三次方根的相反数的平方”种练习册,各种试卷与各种罚抄组成的。这不是作业,是大型的辅导书集合。
而暑假,就更是有别一番风情了。暑假的作业也有它的性格,繁多且深奥。老师有些生气,有时连打人的预告都没有,你还来不及思索,暑期的作业就买来了几堆。可这时还不多,因为各科老师都气得举起了戒尺,还要买那成套的试卷。抄袭,翻答案故然能让自己不受骂,可暑假什么也不写更有滋味。只是打红的手、肿胀的腿,让自己站也痛,坐也疼,这是你会更厌恶一切。
也许到过年,学生会高兴些吧。但这时候老师已经买好了书,它经常变成洁白的试卷,飘然飞到家里。且在好班,老师还是偶尔进行家访,但家访变得少了些。老师既不经常来临,又必须来临,还呈现出一种严厉,肃静。
在堆积成山的作业里,在试卷成堆的教室里的我又能做什么呢?只有承受罢了,只有悲叹罢了。在13年的承受中,除悲叹外,又剩些什么呢?我拿起笔,学习鲁迅先生以笔为武器,去消灭作业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