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如是。看光阴荏苒,任岁月如此匆匆无休的消磨着,只见去途,不见归路。我,站在时光的渡口,看季节一路的云情雨意,裁剪出斜斜碎碎的诗行。
是夜,唯我,常常这样与时光安静的对垒。喜欢选择一个最舒适的姿势,或蜷缩,或舒展,一个人,听风,听风剪西窗揉碎夜的凄凉;听雨,听雨打芭蕉的舒卷与缠绵。我独自徘徊在一首诗、一阙词里,恬淡的划过那记忆的藤萝,伴随一支优柔曼妙的曲子,让自己的心,轻飘飘、轻飘飘的游来游去,想走多远,就走多远,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于是,夜,就如此静静的流逝,静静的流逝。
风吹帘动。
见月不见人。是谁,弄乱了谁的琴弦,打破夜固若金汤的静谧,让相思无量,深深嵌进浓黑的夜幕里。
瞬间,便是凌乱、凌乱、凌乱。
其实,一直在向纷繁喧嚣的日子,索要些许的安谧。只是那些烦心的点点滴滴,总是猝不及防的光顾我们的心底,把原本以为是铜墙铁壁的心墙,打得一败涂地。
如此,便回到原点,拾掇起那些花开花谢的最初。
闲看花开花谢,漫随云卷云舒。我想,不必抗拒吧。就让所有的因因果果,在心底盘根错节成生动的画卷,或许,什么时候想起,就会是一场心悸的感动,一份温润的怀念。
青石,青苔。
我不如水草的温柔绵长,更无花儿的娇艳妩媚。我不是霓裳羽衣的舞者,没有盈盈水云间的仙气;我不是泼墨成文的诗人,没有墨舞山水的灵气。我只是那抹在流年的旋转里,任枝枯花残,云来雨去,可以在夏季里开出阳春,在秋意里积叠翠意,在寒冬里抗拒颓废的幽深。
无论我根植于残檐断壁,废墟瓦砾,还是浸润着潺潺流水,我执着于那份坚韧与柔韧,看恋恋风尘,桃红柳错,一天、一月、一年、一世,听时光淙淙远去,岁月如歌。
浮生若梦。
路,仿佛越走越漫长,梦,却只能越做越简单。
这,是生活教给我们的道理,是我们用刻骨的教训,换来的感同身受,铭记在心。
无论是“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的悲切,还是“浮生若梦,仅此安生”的淡然,生活,总是把梦的尾巴拽得遥远而悠长。
“梦里不知身是客”?谁又是谁心里的住客,谁又是谁命里的过客?谁知,又有谁懂?任凭时间踏碎青春,任凭岁月改变容颜,任凭思念成染指的忧伤,不多问,不必问,不能问,也不想问。
任意月色散漫,婉转成明透的昔年。一袭素衣,一面素颜,半寸素笺。让心情犹如一首无字的歌,如小河水般静静的流淌。安静的、清逸的。
若你成风,我已经不必幻化成雨,无需寸步不离的相依,尽管我是如此希望,亲吻你抚摸过的每一寸土地。
若你成雨,我也不必娇艳成欲滴的柔美,做你守护到地老天荒的红颜。
任时光远远,看云聚云散,只一句: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记得,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逐梦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