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九井散文

2019-05-05[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这个夏天,我还没有真正地深入内质。甚而,连距家仅有10分钟车程的九井也还是第一次走近。

  讲到九井,似乎就与水扯上了关系,事实上也正是这样。

  这个夏天,我拗不过自己的兴致,最终还是驱车来到了三河的“九井”。

  临走时,巧遇一位同事在店门口闲聊,与其让他闲坐,倒不如约他一同前往。岂料,他欣然答应下来。

  “苏力”号台风的登陆,却也搅和了这儿的天气。昨日蓝艳艳的天,今儿就变了个脸,空气里布满了浓重的水汽。不时地飘起阵阵细雨,落到脸上倒也凉快。“九井”也就在这样的天气里与我们晤面了。

  迤逦而下的水泥路面汪着湿湿的水汽,右边便是波光粼粼的水库。细雨中的水面别有一番情致,飘飘渺渺,若烟似雾,两岸青山倒映水中,给宽阔的水域增添了无限的绿意。此时,我便忆起诗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这里虽比不上雨中的西子,却也蕴含着明山秀水的简约与清雅。这样想来,没有了遗憾,没有了感伤,心头却多了一份闲情逸致——淡妆也安好!

  几只燕子翻飞在水面上的低空中,不时擦过水面;数不清的蜻蜓也空中慢飞,头顶上不时地洒下一注阳光,像是有人用手电斜射过来。扇动的羽翼在雨雾里似乎增加了一点分量,飞翔的速度仍那样地慢;两只匀速滑行的白鹭飞往滴翠的山林,于水中投下倩丽的影子,甚是悠哉。一如我这两位游客,于雨中独享一份难得的清幽。水是那么地曼妙与飘渺;山是那么地清爽与空濛;路是那样的润湿与起伏;就连路边的青槎在雨中也滴着几许烂漫与生动……这里虽无“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恢弘景致,却也是山里数颗明珠中的一枚,闪着多情的眸子,不乏深情地向每一个路人招手迎送宾朋的雅致。“歇会儿吧,你来的正是时候,天公作美情更浓啊!”

  “呶,那就是井,缸在那儿!”同事惊指。顺着手指的方向,我隐约地看到了龙的“杰作”——九井!只因水库在开闸放水,“急湍甚箭,猛浪若奔”的浪头,溅起的水花淹没了龙井,我们只能在雾气里辨认。哪里是井,哪里是缸。须晴日,定会走近她的身旁,亲身感受井水凉彻心骨的那把小性子来,一如女人抓着一句话不放的那样特有的小性子。站立桥头,面对大坝,向眼前远远地望去,除了倾泻而下的水花,大坝下方光溜溜的石踏,满耳的轰鸣,只剩下我们惊呼的声音了。在指指点点中,我们仿佛就被眼前前呼后拥的库水给镇住了,不想移动双脚。缸就在石踏的右边,并排三个,壁沿光滑,在急流涌入的声浪中,轰然作响。井就在石踏上,龙尾搅摆的痕印便是这仅留的九口井了。如今,只有余下的三口井了,其余几口井都给电站大坝抢占了席位!

  凡来到三河的外地人,问及九井缸的所在,只要是能说会道的孩子,都会给你带路,或给你一个具体的旅游线路。它的名声虽不能走进“高山打鼓”的3A行列!却在当地也小有名气了!如果你有兴致的话,来到三河,不去九井,肯定会留下遗憾的!正因为它的名声应了“妇孺皆知”这个成语,我倒是要一睹为快了。

  九井的美,并非在它的景色,在于它的水,在于它的声,更在于它的传说。

  这次邀友来玩,一来听声,二来观水,三就是冲着它的美妙的传说而至的。相传很久很久,有条败龙在此停留,为了显摆自己的威力,于三河抄口的地方拦截洪水。扬言要在一夜之间,即鸡鸣狗叫之时,蓄满河水,并要从黄沙岭头漫到天堂里去。可想而知,那百姓可就遭殃了。右边的山排上一巨石块壁下有一岩洞,名曰“观音洞”。观音菩萨听闻败龙嘬水,淹没良田,危害百姓,就于午夜时分装作鸡鸣,败龙以为天要亮了,于是放弃此举,此刻,水已经漫到右手边余凼那个山岭了。后来取名为“漫家岭”。败龙自知嘬水不成,弃之而去,走时,将龙尾搅了九下,遂留下了九井的痕迹。自此,“九井缸”这个地名一直流传至今。据说,曾记得九井皆有“四两黄丝打不到底”之说。“缸”更是如此。有人曾经用细长的竹篙试探过,都证实无误。此后,无人敢试,因为太深,怕出万一。又听老人说,九井三缸,井井想通,缸缸相连,缸井互为一体。故有发大水时,“缸里水洪井水洪”之说。这不是哄人的梦语,老人目睹为证。

  这个美丽而久远的传说,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三河人。提到“九井缸”,几乎是无人不知。如今,电站修建后,石踏上的“九井”,只余下三口井了,其余的都给碎石渣掩埋了。因而“九井”也只是几个符号,但我们仍然从这残存的井里去揣测九井的样子了。留给后人的将是追溯前人的记忆,一个美妙的传说罢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九井”,怕就只能这样昭名于世的吧?

  平桥下方有一河潭,平时水库蓄水时,这个形似“升子”的河潭,中间一块石头显露出来,将一潭分隔开来,且命名为“升子格”。河的两端便是壁立千仞的峰峦,通往洋河的水泥公路就修在半山腰上,车子通过时,人置身谷底,朝上方的车子望去,像是蠕虫在爬,岭上加油门的声音传到着河潭中,与电站机组发出的轰鸣相互合奏,似在演奏着一曲山村的赞歌。

  临别前,黄羊的叫声又平添了九井的静谧。机组奏出的赞歌也在耳畔渐行渐远。车子在绿海中穿行,奇痒的喉嗓里不自觉地跳出了别样的音符。也许,这种释放自我的方式,在外人看来,那俨然就是山里的一对疯子,尽管调子走失了模样,但将欢愉已然丢给了草丛,丢给了身后的水泥路面,撒给了盈盈碧波以及空中漫飘的雨丝……这就足矣。

  扭头回望那片盈盈碧波,心头冒出个念想,若能在碧波轻漾的水面上扯起几叶彩帆,荡几叶扁舟,一字并行,夏日里,那将是一种别样的风景,定会叫这里的山水大放异彩,那才真叫是“银鳞新放彩,匠心一重天”了。

  走近九井,寻的是快活,一如水中游曳的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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