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世界的中心,而我只是你世界的边缘。
——题记
窗外大街上的汽笛声响起,叫醒了我困倦的双眼,柔和的阳光照在眼眸,我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份温和。睁开眼睛,可能就会被窗外袭来的丝丝凉风带走这微弱的暖意了,叫我如何舍得。
清晨我携初升的晨光走出房门,乌云遮住了还没来得及炫耀的晨阳,让我不敢相信这是一天的开始'白天'。
初醒的世界似乎又要沉睡下去,雷声让我有些胆怯的止步。
天有不测风云,看来这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天了,不一会儿,哗哗的雨声从对面不远处的铁皮房上响起,不一会就挡住了我前往公司的路。
回到窗前,看着争先恐后的雨水落下,不少的雨被风吹的迷失了方向,不少的迷路者就落在了我的窗上,又急速的顺着窗上的玻璃滑下。雨太过于密集,让我都看不清对面那吵吵嚷嚷的铁皮房。
雨下的大了,铁皮房的声儿也变大了,似乎是在以这种方式表示强力的抗议。
我微笑着看着对面那被雨水包裹的铁皮房,就像是调皮的孩子被家长狂抽着一般,让我看了却是有些得意。
我很喜欢雨季,因为我喜欢看着雨水打在那铁皮房上,然后又顺着铁皮房的水槽流下,就像是被欺负的孩子在哭泣 流泪一般。铁皮房前那几颗刚初长成形的小树也在风雨中手舞足蹈,像是在与我一同庆祝铁皮房被虐一般。
我不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记得几年前我刚来到这个地方,有一个炎热的下午,由于太过于炎热,我便跑到了那铁皮房下乘凉,刚到哪里,还没有来得及坐下,一块铁皮掉下,把我头上狠狠的砸开了一个口子。自从哪之后,我就很喜欢看到那个铁皮房受虐,仅此而已。
我不是个记仇的孩子,可我却很是热衷于斗气。都四年了,我看着它在日夜的风吹雨打中变了色,可我一点儿同情也没有因此而产生。
四年的时光在它的陪伴下,我一点儿也不感觉孤单,因为有个孤单的它在我窗口的对面陪伴着我,我自然就显得并不孤单了。
那又是一个暴风雨的午夜,而那天深夜,我并未像往常一样显得那般的欣喜若狂,而是在声声的雨中声声的哭泣。因为在那天夜里,一个女孩儿一句简单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我,“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是个好男人,一定会遇到更好”。她可是我暗恋近一年才在一起的女孩儿啊,而如今就这般悄悄的离开,这句在她口中表示安慰的话,可在我这儿却是这般的刺耳,这般的刺心。
那天夜里风刮的很大 很大 ,雨也下的很大, 很大,铁皮房的声音也很大,很大,只有我哭泣的声音是低低的 低低的,应该是风雨声太大,压低了我的哭泣声吧。
直到凌晨大概三四点,风雨声依旧不止,但铁皮房却是安静了。
那天夜里,我走在暴雨之中,风刮的很大很大,几乎要将我吹倒,让人无法正常行走。夜 很黑 很黑 ,让我无法看到脚下的道路,可走了四年的道路又何必需要阳光呢,也许本来就是黑暗的,也许本来就不需要阳光,在我熟悉的步伐下,光似乎显得那般的无足轻重。
过了 许久 许久,我想已经不能再往前走了,于是我转身又向着来路走去,前方依然看不见任何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光点。可我还是就这样走着 走着,不知又走了多久,便看到了不远处那日夜陪伴着我的小小窗口,正散发出淡淡微光,在这雨夜里,我停步于此,隔着漫天的雨水望去,第一次发现那是一口多么孤单的窗口啊,多么孤独的房间啊,还有里面那个多么孤独的身影。此时一切映在眼眸当中都显的那么的苍白,那么的寂陌,此时所谓的一切恐怕也就只有那口散发着微光的窗口吧,所有的一切都被这黑夜所吞噬,就连那常常在雨中嚷嚷的铁皮房此时都安静的没了声儿。
那天夜里,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的房间,我到底有没有出去过,我是什么时候入睡的,雨又是什么时候停止的?
几年后,我又来到了那个地方,也去看了那口孤单的窗口,窗口已经不再那么孤单了,因为此时在窗口正有一些小孩儿的衣服挂在上面,在微风中畅快摇曳,看来房间里现在一定住着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吧。
而那在那个夜晚被摧毁的铁皮房此刻也焕然一新了,门前的几颗小树也已经长的异常粗大了,茂盛的枝叶在铁皮房上投下了大片的阴影,像是在为铁皮房打抱不平,从而为铁皮房遮挡着风吹日晒。
几年后的我才明白,那口窗户与那个房间并不孤单,而是住在哪里面的那个人,不是因为那个房间而让那个人孤单,而是那个孤单的人染的房间太过孤单。
而那个铁皮房也不是在抗议,而是在为自己能够早日换上新装而提前表示庆祝,而那几颗小树也不是在跟那个孤单的人一同庆祝铁皮房被受虐,而是因为它们只有在风雨中才能更快速的成长,它们只是在庆祝自己的成长。
你认为你的中心是什么?谁又是你的中心?你认为你在她世界的中心,而你只是在她世界的边缘,你在她世界的边缘,而她却站在你世界的中心。
中心是什么,边缘又是什么?
世界上,谁又能知道那么多?
知道那么多的,又如何能改变那么多?
也许那并不多,只是一点尘,可你又如何能把她赶出你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