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如窗 毋须忧伤散文

2020-02-21[第四单元]写一篇散文

  在医院呆得久了,对生死这原本遥远的问题,仿佛一下来得那么迫近。尤其是住在外科,耳闻的是痛苦呻吟,伤心哀嚎;时时刻刻目睹的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断臂少腿,病人走马灯似的一轮又一轮。挂着红色十字的医院成了人生的天堂与地狱的终极站。拥有鲜活生命时未曾明白和珍惜,及至躺在病床上,我才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只道是: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生生死死之间恍若洞开、闭合的门窗。

  开窗听雨,清风扑面。新鲜的泥土气息糅合着花草的芳香,令人心驰神往,人生宛若舒展的卷轴,风光旖旎,美不胜收。

  闭窗思量,静中驰骋,思绪千载,与灯畅谈,和墙私语,动静之间,人生恰似浓缩的咖啡,苦乐相随,悠悠荡荡,荣辱得失,了然于心。

  是呀,生死两茫茫,毋须忧与伤。尽管生命因了年纪的增长变得异常沉重,人到中年,犹如舟中听雨,纠结如乱麻。精神率先垂死,心灵的安宁和富足都依赖于物质的多寡与优劣。实在可悲,可叹!

  其实,生死如窗,开合自若,全宜我心飞翔。只要我们时常持有一颗从容的心,怀有一种感动的情愫,在奔跑的人生路上,我们总会理清乱麻,总会让烦燥茫然的心灵得到透彻的清凉与慰藉。这种清凉与横流的物欲丝毫无关,只与我们曾经鲜活、明亮,如今混沌却又不甘沉沦而挣扎的灵魂息息相连。如果我们能做到这点,卑微的灵魂就会无愧于生。

  在开闭窗户的时空里,我们若能常思己过,就能知晓自己是在何时何地失去了青年时代的理想追求;就能看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思想的驱动下,开始名利的追逐,以至于使物质累积的心灵负重得没有了生机,社会再大的震荡也激起不了心中的涟漪。这已不是社会的无力,而是我们作为人的悲哀。如果我们真能想明白这点,疲惫的灵魂也就会无畏于死了。

  禅师寒山有诗曰:“万物俱泯灭,方见本来人。”无数王侯将相、名人雅士、达官贵人,到头来都宫阙万间,终成尘土。人既是这般脆弱,那么生前追逐的财富、名利,又何尝不是浮云片片呢?所以开窗听风,闭窗听雨,风雨人生,坦然、淡然面对,才是本来人的本来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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