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黑纱蒙住了眉眼,光线割裂的错落世界,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我不曾看见的色彩。——题记。
印象中家乡的小镇,阡陌,油菜,参差不齐的房屋,没有为了迎合时代的更替而发生任何改变,就这样长久的封存在那安祥的沉默中,弥漫出时光陈旧而低迷的芬芳,与山顶驻留的云层一样,停留在当初的美好光景。
“山山山,山上有个木头人,你不动我不动,谁动谁是木头人!”琅琅上口的游戏童谣,你安静的坐在小木凳上,穿着白色如天使般羽翼的衬衣,黑色的眼眸美得像水晶。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玩呢?”我好奇地问。
“我在画画。”
“哎?”我凑过头去看你手上的纸,闪烁五彩的雨丝,湛蓝斜拂的风,张扬而诡谲的笔调,“你和毕加索有的一拼啊!”我咋舌,然后习惯性皱眉。
“你觉得画错了么?我觉得没错啊,你看,雨下过了花就开了,所以雨一定是有颜色的,然后落在了花上花才有了颜色,红的,黄的,蓝的,紫的……还有,如果风是红色的,那吹在身上不是要热死了!”古怪的理由却又很有说服力似的能让人莫名的信服。
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你有些气哼哼的,好象认为我在对你的画挑衅,微抿的唇透出稚气,若是一只可爱的倔强小猫。
我想,你是个特别的小孩,抑或,所有的小孩都这样特别。
“呐,我也觉得没有错呢。”
总是觉得,很多很多年的时光改变了很多,我们失去了很多,又正在失去很多。就像当初幻想出的幸福世界里,那些属于我们的繁华的花朵肆意零落,到了最后也终究逃不过离别。
漫长的。距离将我们拉近又折裂,我冲动的情节,是回忆的猖獗与没有目的的凯旋。大人们总说我们长大了,或者只是垂垂老去,不再会有像小时候一样有奇妙的创意,像小时候一样有任性的理由,像小时候一样容易快乐,在这个善变的世界里,我们变的异常敏感,像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犹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来,不单纯的因为渐行的年华,无望的等待,失落的理想以及逼仄的生活,我们终于被我们的不快乐束缚,最终将走向扭曲。
恍惚的。我觉得那些美丽的东西并没有离我们远去,只是我们需要静静的停下来,去聆听魅夜的长歌,破晓的吟唱,找回自己,把自己变成真正的,鲜活的自己,寻到,那久违的纯真与欢愉。
“呐,姐姐,毕加索是什么人啊?”
“呃,是,很有名的画家!”
“呵呵。”如同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像花一样的艳丽的幸福笑容,寂静的田野,悄然的,澎湃的滋长着什么,一点一点,越来越多,缤纷的,绮丽的花朵……
什么……是什么的声音呢……
细碎的,宛如梦呓,心底,重生了什么。
“你知道冰雪化了之后会变成什么吗?”
当然是春天啦,幸福的季节。
也许,幸福真的很简单,简单到,仅仅是绽开一个如花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