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下午,我陪同老伴去附近医院做血透。她右手挽着我的手臂,边走边聊,在横穿马路时,不小心被凹凸不平的路面拌了一下,冷不防跌倒在马路上。我赶紧伸手去扶她起来,她却站不起来,直唤腿痛,左腿使不上劲,一动就疼。我蹲身弯腰,让她双手套在我脖子上,我用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用尽全力,终于一起慢慢站了起来,搀扶着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医院血透室,躺在病床上做血透。我说:“做完血透要不要去急诊室检查一下?”老伴说:“不需要,也许跟去年一样,摔伤了皮肉,没关系。”
晚上,吃过晚饭,我和女儿推着轮椅去医院接她回家。走出医院大门,我跟女儿告别后,独自推着轮椅回去。路上,冷飕飕的寒风迎面扑来。担心老伴着凉,赶紧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她问我:“你不冷吗?”我说:“推着轮椅走路,一点也不冷,身上还热乎乎的呢!”第二天上午,搀扶着老伴坐上轮椅,推到卫生间,费了很大劲才抱她上完厕所。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老伴疼痛难忍,说不出的揪心、难过,又无能为力,束手无策,只有守在她身边细心照料。喷止痛药剂,贴止痛膏药,都不起作用。傍晚,女儿、女婿和外孙从家里赶来吃晚饭。饭后,由女婿、外孙帮忙将老伴抬到轮椅上,由外孙推着轮椅,一起去附近医院急诊室。经过拍片、CT检查,确诊是左大腿胯骨骨折,需住院做手术,打钢针。我一下惊惶失措,难以接受。回到家里,心情沉重,感到异常孤独、冷清。忙碌劳累了一天,浑身散了架似的,腰部和右肩膀隐隐疼痛,翻来复去,难以入睡。
星期日上午,去医院看望老伴。老伴说:“医院的饭菜太咸,不合口味,吃不下。”我说:“那就每天送饭吧!”一会儿,老伴说要解大便,立即拿便盆放在床上接。伸手进去用草纸擦屎时,不小心手上也沾上了粪便。八点半左右,女儿、女婿和外孙在杨浦区亲家那里吃过晚饭后,匆匆赶来看望老伴。
星期二下午,跟护工一起将躺在病床上的老伴推到血透室做血透。一会儿,骨科临床主管医生找我在手术单上签字。他说,用进口钢针一支3万元,医保只能报1万元,2万元自费,必须交完钱才能做手术。我想,钱财是身外之物,只要对病人有利,花多少钱也值得。
星期三早晨8点左右,匆匆赶到医院交了2万元现金。刚进病房,女儿、女婿也赶来了。9点左右,送老伴进手术室做手术。我们在病房等候。一个多小时后,我开始坐立不安,担心手术是否顺利。在手术室门前走廊里紧张、焦急地守候着。11点左右,老伴终于做完手术出来了。医生说,病人6个小时以内不能翻动,不能喝水吃东西。这是手术病人最痛苦、最难熬的一段时间。我和女儿除了换班吃饭外,寸步不离,守护在床边。下午4点多钟,老伴的弟弟全山、弟媳红娣和妹妹莲英、莲萍来医院探望老伴。晚上7点,女儿从家里带饭过来,我才赶回家吃饭。女儿说,夜里她留下陪护,让我回家好好睡觉,别累垮了身体。
星期四上午,亲家老陈夫妇从杨浦区赶来医院看望老伴。下午,干儿子小秦也闻讯来医院探望。三点半左右,我回家取血透用的药,由护工、女儿和小秦推着病床送老伴去血透室做血透。四点多钟,二女儿从北京打电话问我:“我妈怎么啦?”我说:“上星期五去医院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骨折了,咋天上午做了手术。”“那怎么不告诉我?”“怕你担心,准备过几天你妈伤痛好些后再打电话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