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先生、各位先生们:
“为婴儿祝酒!”真是妙不可言。
我们并非都能有幸做过女人,我们也并非都做过将军、诗人或政治家。但是,轮到为婴儿祝酒,我们就有了共同点——因为我们都做过婴儿。
几千年来,世界各地在举行宴会时竟完全会忽视了婴儿,好像婴儿一点也不重要,这太不像话了!
先生们,如果各位静思片刻——如果各为回到五十年或一百年前,回到婚后不久的岁月,并再度凝视你们的第一个小宝贝——各位就会记起他非常重要,而且岂止是重要。
凡军人都知道,当那个小家伙来到你的大本营,你就的递交辞呈。
他掌管了全部指挥权。你成了他的随从,它的保镖。你还得侍奉左右,恭候吩咐。他这个指挥官不考虑时间早晚,距离远近,天气好坏,或其他任何情况。不过有无可能,你都得执行命令。而且,它的战术教程只有一种行军方式,那就是跑步。
他对你百般蛮横,百般无礼,而你就算浑身是胆,也不敢吭声。你可以面对多纳尔森和维克斯堡的死亡风暴并奋勇反击;但是,当他抓你的胡子,扯你的头发,拧你的鼻子,你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当战争的雷声在你的耳际响起,你迎着炮火迅猛前进;但是,当他像印第安人那样开始发出令人恐惧的战斗呼喊,你却大踏步地后撤,而且你还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
当他嚷着要喝止咳糖浆,你敢脱口说出自己的意见吗?你敢说有些服务项目并不适合于一位军官和绅士吗?不,你会起身去那糖浆!如果他吩咐你去那奶瓶,但瓶里的奶不热,你会顶嘴吗?不,你会行动起来,你会去把奶热一下!你在“仆人工作室”里竟然如此屈尊俯就,以至于亲口尝尝那不冷不热的、淡而无味的玩意儿,看看是否正好!嗯——三分水,一份奶,加一点糖来减轻“肚子痛”,在加一滴薄荷油来防止那顽固的呃逆。我至今还记得那玩意儿的滋味!
你这样下去学会了多少东西呦!
多情的年轻人仍然笃信一个古老的传说:婴儿如果在睡梦中微笑,是因为天使在对他讲悄悄话。太美了,但是太不可信了——那只是肠胃发出的嘀咕声而已,朋友们。
如果你的小宝贝提议在老时间,即在凌晨两点半散步,你难道不立即起身,并说你正想提议这样做吗?哦,你是训练有素的!你身穿“便服”,怀抱宝宝,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多部;你不顾尊严地、咿咿呀呀的信口胡扯;你甚至还亮出军人的嗓门,努力唱上一曲“宝宝乖——宝宝睡——”田纳西军团真是出足洋相了!而邻居也真是苦恼透了!因为在一英里之内,并非人人都喜欢在凌晨三点欣赏军乐。
你这样持续了两三个小时,而你的茸头小上司却示意,练操和唱歌对他在合适不过,你建议你在这条战线上一直战斗到天亮!你怎么办?你只得继续战斗,直到筋疲力尽倒下来为止。
我喜欢“婴儿一点也不重要”的想法!为什么?因为一个婴儿只会把整栋房子和前院都占为己有,并搞得一团糟;一个婴儿就会使你和你的内务部忙个不停;他敢于进取,难以控制,往往目无法纪;无论你采取什么手段,都无法使他恪守常规。一个孩子就够你受的了。
如果你有还有理智,千万不要祈求生双胞胎。双胞胎意味着骚乱不止,而三胞胎无异于早饭。
现在,在全国三四百万个摇篮中,有几个摇篮将被视为神圣的文物而世世代代的保存起来——如果我们知道你哪几个的话。
在其中的一个摇篮里,很可能有一位未来的法拉格特,此时正在迷迷糊糊的出牙——各位想一想出牙时的情景吧——他还非常热切的咕哝了一句什么,虽然口齿不清,但是有情可原。
在另一个摇篮里,未来的天文学家正没精打采的对这闪烁的银河眨眼,思忖着另一位叫做奶妈的人的下落。
在第三个摇篮里,未来的大史学家正躺在那儿,无疑要躺到这个平凡的使命完成为止。
在还有一个摇篮里,未来的总统并不再为国家大事而操劳,却在为头发这么早出了什么问题而烦神。
在一长列其他的摇篮里,大约有6000名谋求官职者,现在正准备再想着为未来的总统提供解决这一老问题的机会!
在美国国旗下的某个地方还有一个摇篮,里面躺着美军未来的声名显赫的总司令,他此刻并不在为将来的威严和责任犯愁,而是开动他的全部战略头脑,想方设法的把大脚趾伸进嘴里——这并非对今晚显赫的贵宾有何不敬,而是说,56年前他也曾把注意力放在这件大事上!
如果说从小看到大,三岁看到老,那么,只有极少数人才会怀疑他取得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