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我和女儿去山坡上扒柏灵,我们这儿称柏树枝为柏灵。我们顺着不太宽的水泥路,向村子西边的山沟里走去,还不时地拍张照片。太阳发出淡淡的光,显得有气无力,感觉不到一点点暖。路上的雪还是那么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女儿说没来过这里,我有多少年没来了?记不清了。好多记忆中的大树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山遍野的栗子树和苹果树。越往里走,山越高,沟越窄,太阳仿佛一下子溜到了山尖上,幸亏有山扛着,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掉到山那边去。
拐过一个弯,迎面碰到几个骑摩托的年轻下伙子,每个摩托后面载一捆柏灵。我们这儿有个习俗,每年正月十五晚上烤柏灵,家家门前烧一堆柏灵火,一家人围在火前,据说烤了柏灵火,一年平安,没病没灾。柏树枝烧出来的浓烟不但不呛人,反而有一种好闻的味道。我想,可能是闻了这种烟味有好处吧?
眼看着就走到山谷的最里边了,才看到半山腰上有几棵柏树,可是,坡陡、雪深上不去啊。
“快看!这儿有一棵呢,”女儿喊。可不是嘛,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山坡上,有一棵柏树,只是有点小。
“你在这儿等着,”我叮嘱女儿,“我去把它弄下来。”
“你行吗?我去吧?”
“行,没问题。”我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去,就差一点点了,怎么也够不着,你说气人不?
“算了,不要了。”我自言自语,可又不甘心。
“上不去吗?”女儿在下边问。
“我怕上去了,下不来。”真笨我。
“还不如我去呢,你下来,我去吧?”
“不用,不用,我从那边绕过去吧。”我手脚并用,不小心脚下一滑,“哎呀我的妈呀,大过年的,别再挂彩了”。我嘻嘻哈哈的总算上去了。好不容易把那几枝柏树枝弄下来了,羽绒服却让荆棘扎了一个小口。心疼得我直骂娘,得不偿失啊!
“你咋那么笨呢?”女儿笑道。
“谁说不是呢,没办法,天生的,呵呵。”
“用啥捆住呢?”女儿问。
“看我的。”我仿佛又找回了自信,随手揪一把茅草,再揪一把茅草,然后用茅草拧成一根草绳,把柏树枝捆成一捆,拽着一个树枝,就能拉着走了。
“只是太少了。”女儿说。
“不少,意思意思就行。”
看起来虽然只有小小的一捆,但却寄托着我们一家一年的幸福、安康。我们把平安请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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