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它叫什么的杂文随笔
装修房子的时候,有天和设计师去订完材料已经中午了,我说找个地方吃饭吧。他开着车七绕八绕来到一个岔路口,旁边沿街饭店倒是很多。
我跟在他后面走过了四川、两湖、黔贵、连韩国思密达也甩在脑后,说实话很考验人的,饥肠辘辘穿行在麻辣鲜香的气息里还要很矜持的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的很难做得到啊,大概是看出我对每个省份的美食都报以深情的注视,设计师礼貌地问喜欢哪的菜啊?我赶忙说:都行,我不挑的。
那位略带脂粉气的设计师很妩媚地摆摆手说:“精致,一定要精致。”
等我们又跨过长江越过秦岭,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下了脚步,我举目观看当时就五内俱焚,暗骂设计师一句:“靠!你和精致是有多大误会啊。”
所谓的饭店连个招牌都没有,我就是回去和人吐槽也不知该说哪啊。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门口还排着令人绝望的长队。
如果说生活教会我什么崇高的道理,一下也说不清,但如果饭店门口有人心甘情愿冒着大日头排队等,那你一定不要错过,当下强压着悲愤的'心情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桌子。
进去落座我就发现了这家店的特色:桌少、人多、没菜单、服务差,不是差简直就是不爱搭理你,上菜兼收银员的大姐靠在窗户边带着一脸不情愿,倒水?自己倒吧。(你长的手叫干啥用呢?)自己脑补的。
墙上一扇小窗户就好比是双向两车道,饭菜到食客餐桌上的一条路,食客兜里的钱到店家口袋里的一条路,店家的规矩是在窗口点菜先交钱后上菜爱谁谁,窗边墙上贴了一张发黄的纸,上面用毛笔写着两列菜名,末尾有两个菜是随季节而定,赶上啥吃啥。唉,被当成上帝好多年,落差不能说不大,忍吧。
第一盘菜上来,我看也没什么啊,就是很家常的烧黄鱼嘛,等夹了一口放进嘴里,真是鲜嫩呐,味蕾打开后直接被它征服,它的好吃不带一点矫情,新鲜的味道仿佛还带着大海的气息,之后上的砂锅羊排,汤清味鲜,我们真是一口没剩啊,下饭菜是酸豆角肉末,占尽了酸、辣、香,泡到恰如其分的豇豆角越来越难遇上,要不是酸的笔直缺了余韵,要不就是已经美人迟暮没了鲜脆。从不能沾一点荤腥的泡菜坛里出来和朴实的肉沫相遇,两情相悦碰撞出一段美味。
口福就是与一顿美味不期而遇的福气吧。
从那以后我就成了这家无名店的忠实吃客,等微信取代了QQ,我曾经发过一张朋友圈,大家问在哪儿、叫什么名儿,我很用心解释了人家压根就没名字只有旁边一块儿小小的门牌号,于是大家纷纷“呵呵”了,我只能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就不能精致点吗?
吃过的朋友都成了回头客,旁边街上的饭店换了又换,眼见它闹哄哄眼见它灰溜溜,唯有这家自店岿然不,饭店永远有人在排队,我也和朋友探讨过,朋友喝完砂锅里最后一口汤,意犹未尽地说:这里有家的味道。
我想想也是,去别的装修豪华的餐厅吃饭,对一般人来说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性的,精力一定不会全在饭菜上,多了负担也有了约束,更有一个经济上的考量,而这里听得见厨房烟机的噪音,也闻得到饭菜的香气,一进来就是十足的烟火气,最重要的是他家饭菜质量不打折扣,有的饭店第一次去感觉还好,等呼朋引伴去了,一吃,味儿不对了,经不住回味。在这儿每次放到嘴里第一口下去,都不禁点点头:嗯,对味儿。再说谁回家还能坐那儿吆喝一声:上水。
因为这个对味儿,大家不约而同选择忽视那位大姐对食客的冷漠,有时发个微信问想吃什么?大家都心有灵犀地回:“还去那儿吧。”
心情好的时候去,老远看见排队的人都乐,都是不将就的人啊。郁闷的时候去,看见排队的人就很恼火,就不能凑合一顿啊?一个人就早点去,免去站在长队里等候的孤独和尴尬。那时真觉得没有什么难事是美味解决不了的,好好安抚一下自己,一顿可口的饭就足够了。
我与日俱增的爱恋,它我行我素的漠然。然而十年的一厢情愿终于戛然而止了,从没想过那块儿五湖四海杂烩地要拆迁了。有一天几个人站在那儿看着大大的“拆”字面面相觑,无奈而且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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