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记忆中的青春
最近接到大学同学暑期聚会通知,方才意识到大学毕业已30年了。30年前那一幕幕往事在脑海中浮现。
记得1980年盛夏,全村人把话题集中到了我一个人身上。他们为我能成为周边几个村唯一的大学生而羡慕不已,尽管他们当中还不乏“家有二斗粮,不当孩子王”的偏见,但对我这个考取“师范大学”的农家孩子还是大加夸奖。我也为自己能跳出农门、吃上商品粮而欣慰。但我也不敢忘形,我知道,如果没有开明的父母支持我上学,如果没有家人从牙缝中给我挤出向学校交纳的口粮,我是不会考上大学的,要知道当年大学毛入学率仅仅2.2%。
入学前的那段时间,村干部帮着办理户口转移手续,邻里帮着做铺盖,母亲则一针一线地为我缝制新棉衣和新布鞋。那时,没有庆贺宴和谢师宴,面对恩师只是以深深的鞠躬去表达谢意,对亲朋好友也只是用一种友善的眼神来表示感激。
去学校报到的那一天,聆听完父母的'叮咛,挥泪向家人告别。哥哥骑自行车把我送到县城的火车站,我独自一人挤上通往省城的火车。平日里只是远远地看到铁路上驰骋的火车,乘火车出门还是第一次。没想到车厢内那么拥挤、闷热,上午坐上火车,下午才到达目的地。我忍着饥饿和酷暑,在火车上足足站了五个多小时,出站口那一张张热情的笑脸,让我忘却了身体的不爽,他们是在车站迎接新生的师哥师姐们。
接下来,四年的大学生活便正式开始了。这期间我用好奇的目光去审视这所校园,以亲身经历体味到了这所学校的意蕴。
四年的大学生活,让我体会着同学们的纯真友谊。我们系我们年级的同学总共120名,分别来自于全省各地,岁数都在16岁左右。因城乡中学学制的差别,城市里来的同学一般都大出1—2岁。我们这帮世事懵懂、来自四面八方的半大孩子们远离家乡和亲人,临时组成了特殊的大家庭。大家互帮互助,共同克服生活上的困难:看到有人不会洗衣服会有人过来帮忙,看到有人不会拆洗被子也会有女同学帮着拆洗,看到有的同学值周会有人主动帮着打水拖地,当有人因事顾不上去餐厅就餐会有人把可口的饭菜带回来,当有人身体不适会有人去寻医买药或陪同治疗……
四年的大学生活,让我体会到学校严谨的校风和学风。我们这120名同学,先是分成三个小教学班,两年后调整为四个教学班。上课一般都是集中到阶梯教室上大课,在小教学班自习辅导做作业。我们的《拓扑学》老师吴振德、《泛函分析》老师王元奎、《数学分析》老师李恩忠、郭顺生、《实变函数》老师丁仁、《近世代数》老师朱元森都是知名教授,治学严谨,教学认真。同学们上课出勤率高听讲专注,自习课积极提问互相解疑释惑,遇到难题总是刨根问底争论不休。
四年的大学生活,让我体会着平实的浪漫。我们系的同学不像艺术系、外语系、体育系同学那样洒脱、自由、活泼,但也不失年轻大学生的那种平实的浪漫,青春的荷尔蒙同样在各种社团活动中挥洒。
大学生活,让我们学到了知识,开阔了视界,升华了思想,丰富了阅历,为以后的学习工作生活奠定了基础。
这段青春记忆深植于我的脑海,成为我人生不能忘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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