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时小忆的散文随笔

2018-07-28随笔

  夏天最热的时候快到了,应该是快收麦的季节了。现在收麦子都有大型收割机了,我之前还见过种玉米的机器。种地基本都是上一代和上上一代人的记忆了

  我小时候和爷爷下地掰玉米,一开始兴奋觉得很好玩,没掰几个,看见玉米穗上挂着的白胖胖的虫子,就尖叫着把玉米扔了。再那之后对玉米地敬而远之了。

  妈妈说,她们上高中的时候,农忙的季节会专门给学生放假,全都回去给家里帮忙收麦子。她说她是为了不去收麦子才发奋努力学习的,但到了我这儿,收麦子却变成了一件很新奇的事情。我已经体会不到顶着烈日割麦子,汗水顺着脸流到眼睛里蛰的疼是什么感觉了。事实上,我关于收麦的唯一记忆就是五六岁的时候调皮捣蛋,走过别人家麦地,把能够到的麦穗都拔出来扔在路边。至今回去都会被小姨她们嘲笑说我分不清麦苗和韭菜。

  收完麦子,都会把麦秆铺在路上晒,晒干了可以拿来烧柴火。被车压久了的麦秆有些滑,我骑自行车摔过一回,虽然看着路上铺了厚厚一层麦秆,但摔上去可是实打实的疼。但麦秆堆成大堆,扑上去一点都不疼。我表姐说以前邻居家的麦秆堆的有一层楼高,从二楼可以直接跳到他们家麦垛上,附近的孩子争先恐后跳着玩。可惜我没赶上好时候,没见过邻居家堆过麦垛。可能是玩的孩子太多了他们家人生气了把麦子堆到屋后去了。

  我记得姥姥家种过花生,有一段时间到了丰收的季节整个堂屋都被花生堆满了。不是花生粒,而里是连根带叶、整株的花生。大人们坐在小板凳上围成一圈边闲聊边摘花生。我也学着她们,拿起一株花生往地上摔,把根部附着的泥土掸下去再一把把花生拣出来。可惜任务太枯燥,我总是一边拣花生一边剥来吃。刚摘的新花生带着很大水分,吃起来脆脆的。有的时候懒得自己拣,就在姥姥拣好的花生堆里直接抓来吃,吃了一会儿就被我妈发现抓住打,然后被小姨姥姥她们制止。那一度是我记忆里最美好的时光。

  拣好的花生被装在一个圆型的粮仓里,我老家也有一个粮仓,但装的是麦子。爷爷去世后,收拾老屋时发现还有一堆麦子没有处理。叫了外面收粮食的来,把粮仓里的麦子装了十几袋蛇皮袋卖掉了。我爸张着袋子,我站在粮仓里拿着一个脸盆舀麦子。陈年的麦子积了很多灰尘,每舀一下都觉得扬起了一堆灰,等粮仓被清空,旁边的人身上和地上都堆了厚厚一层灰。爸爸承诺把一半卖麦子的钱给我,他说本以为我做不到,这是我第一次靠劳动挣这么多钱。

  现在,收粮食的依旧每年都会来,但我们家已经没有人种地了,那些曾经种地的人,现在都安静地躺在他们曾经种过的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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