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见了些什麽,终究是使我无奈的东西。
崧泽是去年离开的,去了新的学校。快一年了,我们很少联系了。複杂的神经,总成了一根骨头,都消失了。连肉_体都没有了。
这是一月。莫名其妙的。从欣喜中降生,又以分别结束。我对他绝口不提,哪怕一个人哭一个晚上,也不会恭敬的去找他,满腹亲和力。
“我想你了……能见面吗……?”我不会这样,也不可能这样。太丢人了对我来讲。去不想让他感觉我像章鱼触手,一样。缠著他。对我来讲,我已经许久没有想他了,最起码我会自欺欺人的这样认为。
他在办公室里,暖气、茶、论文、窗帘……和西川一起。我去交论文,他走了以后我也几近冷漠。涩谷街头无往日繁华,我终究不适合纯粹的东西。
“纯一……?”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哦是你淞泽……”
我过著冬眠一般的日子。有点想他,被那种旧日的依恋溢满,我想和他讲讲话。却又不知道从那讲起。
“是我啊。”
“哦。”
我是太复杂了。却又不堪一击。不想吐苦水,不想叙旧。我只想离开。难以置信吧。我一直很纠结。想念,又怕见面。
“放学操场等我!”
“好……”
我钻头离开,那种感觉终究不好,惆怅与无助感,逼迫我有些焦虑。他终不是个温柔的男人,割_开我,又缝上,一次一次。身体一阵痛。
我故意晚出门三十分锺。他也许已经走了。傻瓜,我不会讲自己在逃避。天黑了,气压低。压出了短暂的自由,以及操场的喧闹。远处他还在哪裡。我不想过去。怕我的热情,被他排挤。我的眼睛痠痛,不想认出色彩、叛逃些什麽,自我认为可怕的东西。
“纯一!!!”他叫了我。他也许明白我假装冷漠,却不明白为什麽。
“最近怎么样……?”
“挺好。”
“你今天来干嘛?”
“……等会告诉你。”
我们终究是悲哀的。话题太多,但我已经失去了语言欲_望,咽喉灼_热,哑巴一样。我想责怪他。为什麽不是个温柔的人。割开我。我们之间没有沉默,都是只剩下不知所措。
“今天你过生日,我纔来的。”
“我忘了……你还记得。没有礼物啊不义气!”
“等下,跟我下来,闭上眼睛。”
我哭了,忍不住的,情不自禁。我不讲话。眼睛一片幽黑,他的手濛住了我的眼,那种感觉……我讲不出来。想被治癒的心脏。
“好了!”
我鼻子抽了几下。钻头看看他,放声哭了。淹没了我。
“好了,不哭了,给你。”
“……很坏啊!你……!”
他给我两张照片,一张是一年前我们的合照,已经旧了,泛黄了。还有一张刚刚我哭的照片……
“你头髮长了,为什麽不去剪?”
“像小姑娘。”
“胡说!短髮才帅气!”
“不讲了。”
我决定离开学校。广播声音,学长的音色,磁性又圆滑。隔壁学校的小姑娘都翻牆跑过来。不瞭解也明白,不过是爱慕渴求而已吧。
“我回去了,再见。”又哭了,没有一点出息。我头晕晕的,有些呼吸困难。想起了之前。许久前……擦了擦眼泪离开了。
我没有回家。在学校门口待了一会,我怕被颅骨高压感染,讲起来可笑。淞泽和西川出来了。没有看到我,后来左边巷子崎岖,他向我走来。
“为什麽还不回家。”
“晚上和朋友去玩。”
“早点回去。”
我醒来了,有点惆怅,或者是苦闷。
“你知道那是什麽感觉吗?”
“我不想想他了,我明天就去北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