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五年级日记

2018-09-21日记

  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恍然间穿过一层厚厚的玻璃墙,梦幻般回到了现实。

  走下挤满老人与小孩的汽车,再走一段人迹罕至的山路,便是家了。

  这山路,透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一条水沟在其中左冲右突,深深地刻进了泥土,记载着岁月。只要稍抬头,就可以看到满山的橡胶树。父辈们栽种的橡胶树都已老了,抖落一地黄叶,只剩嶙峋瘦骨,而路旁的松树似乎不懂季节,依然葱郁细密,斜切下浓密的阴凉。一段路,在分隔繁华与萧条的同时,又接通了文明与落后。喧闹躁动的城市已远去,恍如梦醒,耳边只有山间那幽静的虫鸣声。前面就是我成长的地方,一个狭小的生产队。

  对于山间这样一个地方,我并不眷恋,连最近的镇也躲它于十里之外,只有一条盘山路九曲十八弯地将它引向远方。那里生活着走不进城市心脏的人群,绝对的勤劳绝对的质朴,却又蛮悍粗野的他们保持了异样的生命力。年月在转,惜日的小孩长大后,最初的乐园也渐渐隐退,越发令人厌倦。到远方求学,心都会隐隐作痛,破败的景象依旧,父母仍然瑟缩于屋底下。他们都老了,唯一的期望,是一家人的团聚。

  狗恐惺地远远叫着,看来它们都已不认得我,父亲循着狗叫声迎了出来。注视着满额白发面容松弛的父亲,一种悲凉顿时涌上心头,电话里说个不停的我竟哑口无言,父亲先开了口“回来啦!锅里有番薯汤。”

  居家的日子里,阳光慵懒地照着。猫倦缩于墙角,鸡蹲在竹林底下会传来小孩的追赶打闹声,闹声过后更显寂静。曾经我也那样欢快地玩耍,儿时的记忆犹存,儿时的伙伴却已星散天涯。队里的人迹越来越少了,留守的只有老人和孕妇。许多房子只剩一扇陈旧的木门,关着满屋的霉气。无家可归固然惨痛,有家不想归更令人悲哀。我想,游子总会想家的,是这样一些人群和贫苦的地方使他们困倦而徬徨。并非是忍心舍弃,只是贫穷并不光荣,繁华落尽后的回归于固守薄地,是两种不同的态度。于是,离家与回家就成了年青一代生活的开始与归结。

  家总是要回的,如我们必然的出走。把对老家的爱与痛,积累于心间,幻化成前进的动力,回家就有了超乎寻常的意义。

  每次回家,总会有一种被拉回现实的痛。站在屋旁的石拱上眺望,已渐渐成为我的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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