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下的飞奔散文

2019-02-13散文

  我是个有蓝天情结的人,心平气和的时候,蓝天是我喜悦的源泉,急躁不安时,蓝天就是我的镇静剂。

  不只是蓝天白云,还有月朗星稀,甚至星汉璀璨,我的心情都不自觉喜悦兴奋。总觉得在晴朗的天气里,天蓝得干净,亮得纯粹,静得真实。

  天气晴好,不自觉地往外走,即便是春寒料峭,依然抵不过蓝天的引力。如若能够步行走到空旷的原野里再好不过的了,不过我还没有这个体力,只能借助出行工具,才能远离喧嚣的都市。领着孩子,确切地说是孩子搀扶着我,走出家门。

  一路上,孩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计划春暖花开的时候,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去郊游,踏青、放风筝、野餐。

  孩子的憧憬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诱惑,就随声附和着。可是转念一想,身体还不允许我随心所欲,就追问了一句,如果约上三五好友,跟着她们的爸爸妈妈一起出去郊游好吗?孩子迅速地回答:“没有妈妈的郊游是不完美的,只有妈妈在,快乐才是最真实的。”

  我知道,在孩子心中,妈妈的地位无可替代,可是我的体力无法支撑孩子对春天的梦想。对孩子的歉意油然而生,孩子却大度地说:“妈妈,没有关系。今天,我带你去郊游,以后你身体好了,我们的机会还多着呢。”

  孩子的话安慰了我,歉意一带而过,我牵着她,她牵着我,就这样慢慢地走向河边,孩子将我安顿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她开始寻找春天的足迹。杨柳轻拂,虽然没有绿意,发黄的柳条也让人感受到春天正悄悄地来临,河里几只水鸭正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正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暖阳里,蕴藏着春天生机勃发的力量,喷薄而出的将是万千繁华。

  一抹云,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飘行,变化多端,孩子在几次三番追赶“遥看”的草色无果之后,和我并排坐下来,仰望蓝天。“妈妈,快看,白云像对母女,正手拉着手向前跑。”

  “白云像对母女?像我们一样吗?”我笑着问她。

  她说:“不是像我们一样,是我们像白云一样,将来我长大了,妈妈也好了,然后我们就像白云一样,手牵着手,一起在原野里奔跑,我们可以一起放风筝,一起爬山,一起看大海。”

  孩子天真烂漫,向往美好的时候,总不忘记捎上我。作为母亲,对孩子我是歉疚的,不但不能带她自由地玩耍,还成了她的羁绊。蓝天虽好,可是我心里还是隐隐地不安,孩子的话成了催泪弹,我努力地克制自己,不让泪水滑落。孩子停留在她的憧憬里,而我却陷入了思考中,这么天真烂漫的孩子,我究竟配不配作她的母亲?诚然在孩子心中,我是她的王,除了走路慢点以外,妈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知道孩子尚小,知道的东西少,我仅有的知识目前还能满足她的好奇心,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知识的增多,眼界的开阔,我将不能满足她对世界好奇的需求,那个时候,我将如何做一名母亲?在她心里也将一点一点地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没有充足的物质条件满足她远行的需求,没有足够的体力陪她徒步,唯一能够陪伴的她的就是精神食粮,我总怕我的精神食粮不足以支撑她的成长速度。

  在奔涌的思绪间,天上的白云不断地变换着它的形状,“妈妈,快看,白云变成飞碟了。”孩子兴奋地叫着。我仔细地观察着:“哪里有飞碟的模样?”孩子指着白云,让我看:“前面的两片凸出的部分像是飞碟的天线,中间大片白云像是飞碟的身体,后面的几片零星的白云就是飞碟的脚。”哦,我明白了,孩子对飞碟的向往就是对我最真诚的祝福,因为她喜欢小魔仙,所以我常常告诉她,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得到飞碟的魔法,能够像她一样走路,她说得到魔法需要多加练习,只要我多加练习就行。我说哪一天飞碟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像月亮公主一般,教会我魔法咒语,我就能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无心安慰孩子的话,却在她心里扎了根,每次白云千变万化的时候,她总是能想到各式各样的飞碟。我想,这是孩子对母亲最真诚的祝福。不管她怎么形容白云的模样,我总是笑呵呵地给予肯定,鼓励她大胆想象,并表现出满心欢喜的期待,她也非常享受这种遐想。

  常常在蓝天白云下,我们俩一厢情愿地期待着奇迹的降临。在期待的过程中,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亲情的互动,母子的温暖,还有空间的辽阔,世界的美好,不经意地传递给了孩子。同样,孩子在她在幻想憧憬中,也给了我无数的幸福和满足感。

  当白云被风吹散,我建议孩子去寻找春天的脚步,告诉孩子向阳处小草或许会露出尖尖绿芽,垂柳焕黄,桃枝杏枝芽苞微现,都是春天的脚步。孩子连蹦带跳地去了,我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目光追随着孩子,心绪又开始飞扬。

  再过几年孩子就大了,不需要我整天陪伴了,可是我该以什么的面貌存在于她的生活中,让她依然能够为我骄傲?

  “妈妈,我爱您,无论怎么样,我都会一直爱您!”孩子回过头和我目光相遇,童声稚气却足够温暖,“等您老了,我把您放在家里,我去工作,下班后带你出来玩儿,像现在一样。”

  我不禁心头一颤,多么可爱的孩子,在蓝天白云下有着蓝天白云一样纯净洁白的心灵。如果我每天都能够给她阳光滋润,还担心未来我的精神食精不能支撑她的梦想吗?有阳光心态的人走到哪里都艳阳高照,无论生活什么给予了我什么,我都应该像阳光一样,洒满孩子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想着,不禁哑然失笑,孩子跑回来问怎么突然自己笑起来了,我说,因为将来我老有所养,幸福地笑呗。

  “妈妈是喜欢我才笑的吧?”孩子问。

  我说:“是啊,把你养这么大,我才明白我养你长大,你陪我变老,原来是这么幸福。”

  她歪着小头,眨眨眼睛说:“妈妈,我觉得有您陪伴是最幸福的,可是等您老到走不动了,如果没有我的陪伴该是多可怜呢?我也想让妈妈和我一样幸福,所以就陪着您一起,像您照顾我一样地照顾您。”

  我摸摸她的头:“好孩子,去玩吧。”孩子又跑开了。我目光追随着她,任思绪飞扬。每个人的童年,都应该是充满阳光的,春暖花开时节,带着阳光一起踏青;每个人的青年都应该是饱满的,火样的热情如盛夏阳光般的热辣;每个人的中年都应该是丰硕的,如秋天的果实充盈丰满;每个人老年都应该是内敛藏纳的,给人以希望和力量。

  “天不言而四时行,地不语而百物生。”作为母亲,我应该不言教育而将教育与无形中,影响孩子,传递给孩子阳光的心态,积极乐观向上,成为孩子的生活常态,做个温暖的人,温暖自己,也将温暖传递。如果能够做到这样,还有什么支撑不了孩子的呢?

  思绪的飞扬,没能抵住地球自转的速度,太阳光从正南方射到我头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了阳光的温度,春天的力量。孩子甩掉外衣,在蓝天白云下自由呼吸,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在蓝天白云下,我坐在石头上,思绪一直在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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