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时光散文

2019-03-29散文

  【断桥遗梦】

  风穿过掌心的刹那,沉默的衣襟划伤妖的指纹。一道千年的伤,抵达心灵,颤动心扉。风过之后,是什么?是雨雪昏黄?还是太阳光照的背影?尖锐的目光,便洞穿隐匿最深最长的秘密。

  你仰面向天,直至灵魂飞去,在我悄然出现的方向屏住呼吸,聆听我与阳光躺在落叶上的动静。今日,谁愿与我独坐,与孤独对坐?找寻那褪色的星辉。单调的脚步,踏响西湖,你是否嗅到因妖而至的风带来六月的脂粉,惊诧一汪湖水,泛起无声微语。

  三月的桃花,六月的柳,是我一生的旅程。收缩在江南的蝶茧内,安然小憩。风错过了,雨也错过。天晴时,果实便淡忘了花的记忆。风起的微澜里,我是妖,你是否窥见我的妩媚,出现在月光暗淡的夜里。

  一切似乎停止,只有花轻抚着冷凉的窗棂。落英一样飘落,表现妖的宿命。

  西湖水停下了波澜,雨中的伞变得孤独,离别的飞翔格外凄美。我的单薄身躯,收藏着一缕月亮的光辉,一如冷色液体,那是我抵御伤害的工具。独翔长空的雁,风是妖相伴而行驶的天使,你明白吗?很多的思念总是从遥远的边界,遁入我的相思。

  我是妖,惟你的出现,打破我缄缄默和宁静,那一汪寂静无澜的水,被风惊起的伞你能接住吗?风在空中独自飘扬,柳聆听着雨里伞与妖的对话。让干燥抚摸你的唇齿吧,向那盈盈飘去的方向,让所有的风惊起的微澜长久地将你我的距离包围。感受那一次人与妖的情缘。

  我经过的梨花、果实、夏里蝉鸣,还有断桥的记忆,都无法搬运。点点星,恰如我深谙的眼语,诉说那千年成卷的往事。我是妖,你留不住我。时间的暗道已铺至你的额际。我珍惜任何一枚枯草,因为它所包容过的春天,曾让我在清明那一天找到你。我珍惜每一片落地的花,因为它见证我发饰间遗落的爱意。我珍惜每一粒飘飞的柳絮,因为它缠绵了我们的姻缘。

  夏日的光芒,还记得我经过你的帐前时,打破了无风无雨的平静。我的足音,你寻不到出处,伞见证我的痛,还有那无痕的伤。我是妖,在你的前世里出现,断桥还在,柳树依然,而你,已在轮回里走了一世又一世,我还在西湖边等你在高处出现,启盼雨来缩短我们的距离。雨织的美景,春风不谙的忧伤,恰似我忧郁,我那一滴盐分浓重的泪,黄金般地跌入西湖最深处。

  有人掷一枚石子,向着冷静的湖心。风不在这个时候来临,我不怀疑水花的美丽,只是,不知那个读水花的人,良知是否将被一枚石子的浮沉拷问一生。那个分散我们的人,是否一如掷投石子的人一样,拷问自身。

  风是否也会被误会,那被吹起的微澜,在桥的两头,往复来回。那时,来时不是风景,如今,去时,亦不是荣归,多少关爱始于最初的情深。我是妖,你知道,只是,你是否会记得我衣袖飘飘时的美丽。还是在你的记忆里,已没有“迷”字,“忘”字已刻在你的心头?

  妖的深情,宽容着人的浪语。谁能料到人类生命的归期?我盘坐于千年记忆,在树与桥之间伫立,等风来传说郁积于心中、默念千年的那个词。因为那个词,我,早来了一千年,因此,花早开了一个时辰,它调谢在春天还没有结束的微澜里,而我,还在这里徘徊。

  谁也拉不住轮回的旅程,还有一串串落叶砸伤的蝉鸣。我不能拯救你来自心灵深处的痛悔,风不止,时间不停,西湖的空中,蝶飞。我起伏的心壁,皱纹被误解成时间的过失。伞握在谁的手里?我目睹风逝无痕,水去无迹,我独在断桥边,形单影薄,生成一朵花久远的记忆。

  那一段风月,在时光的水上,悄悄逝去。笙歌,驶出西湖,乌云深处,我看到悬在柳枝上的风被打湿了。浆声老了,湖水被唱碎,在我转身而去的时候,阳光也碎了。伞,还是将雨分开,撑起我们的故事,风靡千年。妖的爱情,落入民间,走过许多路,到过很多有人的地方,仍见,月白,风清,荷艳。

  【长河记忆】

  远远的沙滩,被天际飞来的一缕亮光朱线犁开,落日,象画一样,又圆又大。穿过黄昏,错落的古堡象是被长河串起的远古编钟,象一种幻景,近在眼前

  天籁,一如一种暖色的弦音,静静的流淌,似乎是停下呼吸,观看落日的光辉,夕阳如诗地抚摸着天空,象天使的手,写着野旷天低的句子,写着苍茫与雄浑。一如真实与梦幻,人生与现实,灿烂着它充满诱惑的景象。瘦瘦的炊烟,一如一缕疲倦的乱发,笔墨散文,漫且无章法,点缀着粗犷与温柔。

  我在一种距离中丈量着它的尺度,长河在远方,在心灵的最深处,它一种记忆,一个暂时休息的瞬间。岁月拧坚目光,一些人的头发正脱落,皱纹挖掘着曾经美丽的容颜,它们是否可以打开那些被掩埋的记忆,打开那些影子的身前身后都没有人的记忆?

  孤独的行者,爱与不爱,整个季节有一些小小的草儿,拼命地向外钻着。持一枝青竹,是不是也可以吹断这个世界的音符?就如不停地说话,是否能换回所有的声音一样?看来,生命也许是透明的,记忆也许是寒冷的,长河不停地流淌,失去的仍在失去,留下的亦渐渐不能再为自已拥有。

  手终究不能紧紧的握着那些故事,握得再紧亦是空,一些漫不经心的音乐,也许也是美丽的音符,轻灵凝重,依恋还有神圣,都会在一些漫无经心时能让人感觉到美妙。那如烟的雾气,如尘的雪正古意苍凉地从远天之外席卷而来,我似乎看到一匹匹骆驼,牦牛,它们抬头看天空,又淡淡地低头吃草,这时,严谨是多余的。

  山远着,雁噙走了最后的树琴,一切都空静了下来,一种让人打颤的空茫,火烧在火炉里,斟满的酒杯,置在一旁,没有饮者,饮者正望着天空的雪,两眼空茫。

  记忆是最美的诗,一如弧,山与此静静面对,骨刺刺地凉。

  离是艰辛的,别可以让爱情更加长久,深夜里的故事,我无法读懂,就像离别的心,你可以阻止背影离乡,但没有一把伞可以抵挡风雨。用一种姿势,将那些故事拾起,给自己取暖,看着来往的离雁的影子,怀满往事的思念,风虽无痕,但有风速,人有往事,有沉思与回忆。

  雁是分离的符号,天空满是单调的色彩,天因了离雁的叫声,而让我有充满仰望的目光,无论是向往,还是回忆,雁在天空总会成为最悲壮的角色。有一些疼痛便被扔向无垠,离雁的灵魂背朝故乡面孔灿烂,那是种永恒的毅力,一种永远的坚持。

  风,隐隐地小了,残残的云朵,在天际孤独地飞,水线,在迅速地暗淡,一种沉沦的暗。马与古堡的姿势如同深邃的哲理立在天地这间,大音稀声。

  雁总会在这个时候悲鸣,渐然跌落在渐生的暮色里,不知是谁的眼泪将会化作最后的光亮,照着它一路同行。孤独的马,一动不动。太阳降落的地方,还有一只骆驼,走在隘口的一个转折点上。

  我眺望的眼睛一次次地回头,落日已在远方的天际,打开那扇属于自己的门。一匹孤独的马和骆驼,伫立在水草上,似一句苍凉的比喻,在静谧的象形文字间,让那些记忆显得更加雄浑而悲壮。

  【烟雨凝尘】

  烟绕山,在云下翻过一座又一座峰。一条路,在愁肠中打结又掏开。相约山之外。

  有歌回音,举目一看烟雨蒙胧,仿若在天外。烟雨浸润了忧伤,一如被风吹远的琴音,在烟尘中徘徊不前。我手中的弦上,有一行清泪,恰如流水把你送出更远。而我的温柔却岿然不动,依然跨越时空。

  一盏蝴蝶灯,在烟波中摇晃,像即来的爱,在檐下摇出等待的碎片。

  烟雨相随,一盏灯还是邂逅了蝶,相约烟下,用蝶掉落的翎毛,飞渡。琴声悠悠,悠扬回绕如烟似尘,把心事写成烟雨。

  灯火处,褪色的灯花在轻轻摇晃。

  箫声,搅动宁静,纤影柔姿,自烟雨中缓缓升起,箫声仍在,恍若花香阵阵,微风,似乎要把我的心事掏空,但我的心仍旧收紧。箫音把我心内的宁静翻动,你的身影如烟,在我的心尖上踏过。

  你是烟,我亦如烟雨中岁月边缘的花。我是最不起眼的那一朵。在风中掩着心事,在我美丽的时候,寻觅你的足迹。

  冬去春来,枝头清寒,期待有重逢一刻。月华如水时,等待的尽头依然是一池秋意。总抓不紧的飘浮的身影,在桃林里失迷了出口,温柔的烟雨缠住归航的扁舟,风,空对一树繁花迷离。风雨处,只见残红点点,留下一世怀念。

  又一个轮回,柳叶在月下轻荡,归巢鸟在梦中呢喃。许多故事在不经意间发生,又有许多的故事编了一世却无结尾。有一扇窗开了又关,有人在镜子里迷失了自己,空对如花容颜,眼前只有莫糊的苍白,无奈何人再意?

  柳絮没有飞翔的方向,一如前世的情爱,从花到蝶,找不到一条通向的路。时光河床里,记忆浮起又沉,上个轮回里,我们同坐的那艘船已无,相思渡口,刻了我们姓名的桨已化为烟,驻足的守望,用一生的时间也无法抵达。

  云的泪,划过天际,僵硬的思绪和着细雨窃窃私语。雨悄悄地吻醒沉睡的花,隔岸的凝眸,度量着距离。屋檐下的雨,诠释层层包裹的心事。

  笛声送来宋词的温婉,浓浓淡淡,一如水墨的意境。词韵叩响枯藤的门扉,花,一朵朵被淋成一片素白。烟雨向南处有停留的爱,烟中的花朵有了诗意,笑容干净了许多。收拾着深深浅浅的伤痕,掬一捧温柔忘却了生命中的寒。

  咫尺天涯的距离,不是谁的悲哀,隔山隔海,隔着梦生,我的呼唤抵达了寂寞的岸。我的凝视站在阳光的指尖下,无人为我喝彩。花开处,美如陈酿,未饮已醉。

  风还是剪碎了往事的布条,缠紧心。为初共君订下的誓言,一如风中的一枚落叶,慢慢下沉,能忆起的是花,能说出的是情。笛声带忧,绕过烟雨,走到一根断弦上,戛然而止。

  不知前世的你是否会记起今生的我?一只蝶儿送来你的消息。从那个夜的深处醒来,终于听到你穿越时空,踏梦而来的美妙声音。

  我在烟雨处,低首回眸,接雨洗尘。你坐在我的不远处,弹着古琴,携一缕清烟跑进我的视线。你抬头注视着面目全非的我,眼里溢满迷茫。你已记不起昔日我的美丽。

  泪,一滴一滴。你终究记不起曾经的誓言,遥视你绝尘离去的背影,目光落满寞落。望着岸边的你,多想以叶为舟,渡一江春水。能不能停下你的脚步,看着我,一朵孤独的女人花

  在今夜为你披上盛装。在今夜出你温暖的手指,穿过我长长的发丝,挽起缠绵的结。

  一朵花瓣上坠着一滴水,褪色的花,在我的面前,旋转着琴声,你的笑容隐在我的唇边,你挥着手,带走我积蓄三世的思念。

  尘世中,我终于变成尘粒,沉入到尘土的最底处。

上一篇:在时光的彼岸,有你也有我散文下一篇:时光带走的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