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青梅,我是陌生的。只是那一霎看见“青梅”两个字,我便零零碎碎地拼凑起它的摸样来,也便是生出无尽的喜欢了。许是,它一直在那里,而我一直一直的没有向它瞩目。
是啊,早在三国就已经有曹操邀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后唐有李白“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早已有相熟了的这些千古传唱的诗句,或许,这青梅真真地与我亦是早已相熟悉的了。只是,在这时节,在这遥遥风沙肆虐的的北方,我与你——青梅,可是,隔了几重山水,又几重烟尘呢?!
这世间的万物自生出都被大自然赋予了颜色的。我想,青梅,它应该是青色的。我能想象得出它是碧青碧青的果,斜生出一枝一枝的来,幽幽的缀满了。一粒粒青色,是那么的圆润,有生命盛极之前清幽的光泽。而它身后一定是还未开始了的盛夏和望也望不尽的红尘,悠长着那一园子的时光。
我说,青梅,她像是一名女子!她一定有那么一个所在,一个清幽的园。不被尘世烦扰,不被雨雪惊着。始终以一颗青心,一张素面,一袭青衣;以欲动不动,欲语不语,不妩媚、不妖娆的样子;在那兀自的垂首低眉,轻抿双唇,时光悠然中,静立红尘一隅,用手臂梳拢着冷热交替的四季。
青梅,她就是一名年青的女子!一袭的青色里含着羞!若是她从你面前经过,她也是轻轻侧身,踌躇的从你面前经过。即使生出一丝的欢喜来,她亦是慢慢包裹,将那柔软的心事暗藏了起来,不让谁知晓,不让谁探究。宛若一池碧水,一颗石子募地投进去,涟漪无声地荡漾,悠悠散去,而后许是一生一世的倾心,暗藏在了深深的水底,永不浮出水面。却是,一瞬,心底也会抽出那么一丝说不清的闪着光的希冀。就这样的偶遇,错过;错过,偶遇;一遇再遇,一错再错,又一再的希冀。年年岁岁,岁岁又年年,亘古不变的依然是她的一颗青心,一张素面,一袭青衣;一年又一年,执着的生出一树树一枝枝的碧青来......
这时节,在南方,想是青梅也上市了吧。也就在昨天我刚刚买了两网兜的青梅。一兜是一枚枚的果脯,去了核,味道酸酸;一兜是青果果,味道是那种极甜。只是我想,那样浮在果子表皮的厚重的酸甜,吃多了,会生出腻来。我特意问了摊主——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这青梅是加工了的吗?”“那肯定的!”哦,青梅原本是清酸的,怕是这味道在这里,北方的四月,是没有的了。
青梅,依然是青梅。可它原本的味道已被智慧的人类给掠夺。那么,我是该如何,我这颗也就刚刚生出的喜梅之心该如何安放?
是放置于此刻窗外的风沙里,抑或是头顶这一方灰色布满雾霾的天空之上?也许,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望,抑或怀念青梅,它原本该有的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