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便是人间四月天散文

2019-11-18散文

  此去沧海,不问经年,唯愿:你若安好,便是人间四月天……刹那风华,缘生缘起。

  红尘左岸,不胫而走。当绿竹映入眼睑,青萝拂过行衣,蔓陀花开过又放,此时你会深信:浮华清梦过后,亦有几许的浮世清欢。

  夜晚听萧雨,檐前又湿了那片芦花。万念俱在,而心字却已成灰。往事如晓钩残月,勾起零乱回忆,那年的梧桐叶老,却已被一半雨打风吹去……时光,如白驹过隙,在空蒙寂深处静默流走。茫然间,于春寒夏未,青萍之初,来赴荷莲之约。而往昔荷莲,却已如古典唐宋,斑驳成一缕绝塞风烟。那蓦忆中的锦样年华,也如水般流泻,杳然间无了踪影。长亭古道边,徒留暮蔼下的故我,闲坐半窗庭院,看红日落透,散进一席低矮闲愁。此情此景不胜息,不由嗟叹:此心待共又有谁人能够知晓。

  曾几何时,几场梅时雨,宣誓着春的来临。一城的屠苏饮,一池的桃红酥,一地的满芳醉,一树的杨花散,青枝归叶,杨柳拂新。不再有流年的萧瑟和异调,不再有季节的凄迷和荒芜,畅想天海,可以身羁旅,入清风。

  花开陌上,倾满一地的芬芳,草长莺飞的时节,如果能策马笼上,沐风,徐徐行,一任蓝天灼灼、白云相伴,一任馨香慵懒、桃花相约,向晚,意适,迟不归,该是何等的惬意!

  怅往江南的绿很久,此一季会更早一刻入夏,烟雨迷蒙也似乎更适合这个季节,但不管如何,潮湿的季节潮湿的雨,有满天星斗和清凉月夜作陪,可以画屏无睡,雨打不惊,心情不会落寞。

  曾经笑看桀旅的生涯,身心的漂泊也会在此一季收束,流浪的情怀不会再移情于清角吹寒的别恋,因为绿意千重更会懂得“人间春风最美时”的真意。

  然而世事太过纠葛于这繁藜,一丝淡淡的离愁让人多了些许怀念,那一年的百啭千回,如风般散绮不去。

  回忆中的曾经,是堆柳如烟的青石长街,一把花纸伞,遮住了低过发梢的眉弯……春风拂过,荡涤心中的芊华。人色匆匆,我们都在踯躅前行,如果不想做一个葱茏的过客,那又何必谙笑这浮世的繁燥与寂落呢!

  草木虽有情,山石却无意。青梅煮酒,已不负了当年滋味,无猜的情怀,早已淡老了过去。聚散无期,长别依依,遥想当年的轻街石坊,是谁,低怀凝眉写一牌闲词小令;江南婺下的水雁泥乡,是谁,呢喃哼一支吴绵细曲。记忆里,寂寞如烟的身影挥之不去,江南的高矮墙下,一树梨花,开得正艳。

  可以怀想的江南烟雨,可以怀想的青山绿翠;可以怀想的小桥曲径,可以怀想的旧榭庭院。季节的四月,从不曾约定的来临,泥土泛起的淡淡香气,清幽深远,寂静动人。雁翦双行,轻拍起水面,泛起水墨年华微漾的涟漪。远处,定格的画面,怀旧的情节,一个青衣女子,在青山绿水旁,独倚兰舟,孑一身烟幔,手中执怀一本线装书,悠悠倾诉着岁月古典。思念,在这一季随风起舞,一片冷香盈怀,清瘦了谁的容颜?

  杯盏清煮一杯浓茶,意兴中谁的足音跫响阑珊,怀念的慕容诗、纳兰词娓娓道来,小桥流水边,分明剔透着徽因与志摩再别康桥的诀恋。诗词的华美如斯冰弦,乐韵弹奏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缠绵,至使多年后你不得不认为:一个个桃色女子都是性情中人,一个个才华诗人都那么浪漫!

  春风凉习,吹皱了这池湖水,生命中有太多不能承受之重让人扼腕,有多少不期而遇成为过眼烟云,又有多少久别重逢化不做红尘缱绻。雨打的浮萍,只一个转身,就随波逐流;桃李谢后,再无归期,添怀不如心中笃念。

  看水渚忧伤,有曲偏绕萦怀。梦断江南,别后是水忆幽长。风捻朱窗,吹过生生的彼岸,谁的长发撩起,湿了冬雨,让青闺遗恨,让蓝颜断肠。斜影疏痕,写不出风花雪月的凄美,写就的只能是一抹淡伤……廖数清霄,看不穿岁月痕迹,清笺心事,无人来起承应合,太多的白描,让檀香无法着墨,易安词句里动人的哀婉,又有谁人能够今生读完?

  人世凡隔,贪恋过后,我们终就会在人生的某个渡口离散,聚或分别,散或相依,都是人生的一种自我赎还。

  挥手诀别,笑看水云天,烟波之岸,可以静心潜坐,待你如莲。

  此去沧海,不问经年,唯愿:你若安好,便是人间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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