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极少阅览课外读物,因为家庭环境的局限。有时候看见别人拿着一些我比较喜欢但又未曾见到的小人书,心里有一种长久的失落感。父亲总是严厉的斥责我说,把自己课本上的东西弄懂就足够了,看那些书有什么好处?每次讲到此处,我都要默默地流泪,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的希望破灭了。
小时候写的日记和作文都是流水帐,基本上把每天吃喝拉撒全过一遍,周而复始,自己都感觉无聊。那时对于中外作家是一概不知,即使到后来学过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也不知鲁迅就是妇孺皆知的作家,以为他和我年龄相仿。等到上五六年级作文渐渐难起来,对于我而言,简直就是受罪。一九九九年祖国举行隆重的阅兵仪式,我在学校没来得急看,倒也胡乱的写了一篇,我的班主任老师是带我们年级语文课的,凌晨一点批改到我的作文,实在大气难出,一脚踢开宿舍门,把正在熟睡的我拖到办公室,恶狠狠的骂了一通,觉得不过瘾还动了拳脚。我吃了败仗,只好既写检讨又重新写过。
也许是没有这方面的细胞,也许是过多的偏科(因为我的数学比语文要优秀),渐渐地对写作产生强烈的反感和厌恶,有作文课就不由得头痛。日子一长,居然放弃了这当子事,若是有所逼迫,只好找书来抄。
初中生涯是我文学道路上新的起点,刚步入初中殿堂的第一次作文我就失败了。文章的题目是《第一次流泪》,我实在不知从何落笔,于是干脆按照惯例匆忙拼凑一篇算是完成任务。我的作文发下来,后面的评语至今回想起来都感到惊讶,不再是以往的那种责备和辱骂,而是用温和的口吻写道:“文章写的不好,是因为你没有用心,任何事情只要带着心去做就一定能做好。”我很谦虚的接受了,并且自动请婴重新写了这篇文章。第二周的评语简直让我欣喜若狂,我想我的老师也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和安慰。老师用疑惑的语气评道:这是你自己亲手写的吗?如果真是,那太好了。
以后的日子我为写作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无论是主课还是副课,无论是忙碌还是闲暇,我都趴在课桌上紧张的“工作”着。让我感到特别高兴地是父亲居然开始支持我买书,第一本书是《朱自清散文》,正是这本散文让我对于中国文学作品有了新的理解和喜爱;之后我又读了《茅盾作品》《鲁迅作品》《三毛作品》《萧红作品》《老舍文集》《巴金文集》及很多国外名著,获益匪浅。
我的努力使我收获了信心和自豪,也获得了真挚的友情。
有一次朋友借我一本韩寒的《三重门》,我简单的从大脑过了一遍,并没有过多的去体会其中滋味,而是被这个当时大我几岁的男孩子所震撼。他那颗对文学执着的心到现在我还是钦佩的。我们有共同的特点:只有语文一科比较突出,其它科目一落千丈。韩寒对文学的执着激发了我深藏的所有潜能,我的文章日渐变得风韵独特、成熟稳重,多了大家之风,少了孩儿口气。
2001年一次偶然的感想,开始对写诗产生兴趣,我的第一首诗是《思君》是对一位挚友的思念之作。以后灵感多了起来,写了很多感情和友情上的作品,到现在总计四百余首,不过和当时相比多为立志之作。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狼魂》是和一个朋友闲暇之余合著的,由于初次写小说,各方面特别生疏,后来读起来索然无味,不过已经丢失有些年头了。我自己亲手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惊梦》,由于过多的浏览和关注金庸作品,一致语气笔法都有金庸小说的风格,我一直喜欢语气词汇硬朗的文学作品,当然属金庸和鲁迅正是我的首选对象。
对文学的过度沉迷使我失去了学业,从此浪迹天涯,开始了一边打工一边创作的生活。
在这漫长的十多年打工生涯中,虽然生活拮据、居无定所;但无一日敢懈怠文学之梦,坚持看书、写作和记日记,并在看书网和逐浪网分别签约了数万字的小说《清梦》及《80后没有眼泪》。
当年一同起跑的人,有的输在了起跑线;有的败在了中途,而我,矢志不渝的坚持着。
没有专业作家指导,只能投石问路、孤军奋战。
当我加入淳化诗词学会以后,得众位老师悉心指点,获益匪浅。承蒙几位老师推荐加入市作协,却吃了闭门羹。其规定必须是在地市以上的刊物发表文章五篇以上,我几乎从未发过。
写作的最终目的是给读者看,把我们要表达的信息通过文字传递出去,只是选择的平台不同。仅仅因为这层薄纱,就已使那颗赤诚稍有寒意。数万字小说抵不过五篇散文诗词;十六年笔耕不辍,却只能望洋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