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季节,我穿过都市夜空炫目的霓虹,独自走进十九世纪一个冰冽的爱情故事。影片《安娜·卡列尼娜》里,那支燃烧着、摇曳着,然后熄灭的蜡烛,也曾点亮过托尔斯泰的文学人生。
多年以前,我就为那明灭着幽昧亮光的文字所吸引。烛光摇曳着,那是安娜行走在她惊心动魄的生活里,用黑色裙裾带起的风。细细地品味那样的情感———苦涩的甜蜜和甜蜜的苦涩,直至流下眼泪。
远方的爱情,总是那样百转千回、令人唏嘘。虽然经由众人的传说,我仍然相信,作家坚守的,是人类亘古不变的真情。而那生命背后,令人心痛的诗意,总是隐约凸现在早已微微泛黄的时光里。
永远记得《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的一段文字:“你,与我素昧平生的你啊,我要向你倾诉我整个的一生。我的一生,是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开始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而你却对我一无所知……”
茨威格总是善于用弗洛伊德心理学的钥匙,开启人类心灵的隐秘。这样天籁的痴情倾诉,仿佛以最大的悲悯,为正在沉沦的世界作无济于事的祈祷。
深情如斯,幽怨如斯,不禁又让我想起了张爱玲笔下的虞姬:“……领略窗外的月色、花香和窗内的寂寞……她不再反射他照在她身上的光辉,她成了一轮被蚀的明月,阴暗、忧愁、郁结、发狂……”
然而,情感波涛的跌宕起伏中,对爱的信仰始终没有改变。于是和托尔斯泰、茨威格一起,他们仅仅以一只白烛、一只空的花瓶和一轮被蚀的明月,就引领我们历遍了人类情感世界的心灵牧场。
终于,我不得不转过头来审视摩登时代的爱情:华美艳丽,不可方物,但却往往因最初的快捷速成而显得不堪一击。
几十分钟的缤纷节目,原本互不相识的俊男倩女便有可能一见钟情、速配成功。电视、网络、杂志,甚至声讯、短信,爱情铺天盖地,仿佛唾手可得。耳畔是喋喋不休的话语,却少了灵魂深处的共鸣;眼前是大同小异的情节,却缺了休戚与共的风雨。没有现实中的朝夕相处和患难与共作为滋养的情感,它注定会在此后琐碎平凡的日子里,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困难面前,轻易地败下阵来。
于是,我因此怀念起那些以朴素的方式从遥远年代流传而来的故事:简·奥斯汀散发着泥土清香的'田园爱情以及泰戈尔闪烁着熠熠星光的纯洁初恋……
当双目失明的罗切斯特守着膝下的那只老狗孑然一身地坐在凄清阴暗的客厅时,此时的他已然一无所有。而简·爱的再度出现却让他在黑暗、寂寞、毫无希望的生活中又找回了温存柔和的梦。
当罗切斯特从内心欢愉地叫出一声“简·爱”时,手捧书本的我已是泪流满面。受尽命运捉弄的爱情也许是沧桑的,但固执相爱的人们所奉献的情感却将那份冷漠与苍凉温柔地包裹起来,对岁月滤尽的苦难和绝望做出了最真诚的情感承担。而从此之后,他们也将更将坦然地面对这份情感,走向一种涅槃式的成熟。
曾经的过往在很久很旧以后,仍然在回忆中过滤着爱恨,留下一些细节令人在某个时间蓦然想起,感怀不已。而那种感怀,犹如月亮花:它开在沙漠,黄昏过后,月亮初升,花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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