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水长情散文
一
无数次在脑海里构想着古镇的容颜,魂里梦里。未曾亲见,已知一个“古”字把小镇的魂灵和韵致和盘托出,有着风情万种的古意,欲说还休。
向往伸出了长长的触角,触到了凤凰古城、江南周庄和乌镇,任目光抚摸青砖黛瓦,任足音踏和曲水长桥,任心灵抵达和驻足。
向往中,北方那个古香古色的水镇以其素雅的水韵风姿吸引了我的目光,抓牢了我的心。
造访她的时候,冒雨兼程。车窗外,雨的帘,雨的雾,晕染着青山,那些绿意滴着水,闪着亮。几曲几弯,数不清,行程有了山回路转的情趣。车内的双亲,目光一直留连在漫山的绿,脸上满是怡然和满足。他们见惯了熟悉的土地庄稼,熟悉的平原旷野,沿途的异乡之景给了他们莫大的新奇。
二
到达古北水镇时,一路上不停歇的雨像被施了魔法般消失得没了踪影。小镇经过了雨水的冲洗,鲜亮清新,如同浴后新妆的邻家女孩。
初夏的古水有着撩人的绿。这绿攀附着,爬在青一色的砖墙上,越墙上房,有一种凌空生长的态势。满目尽绿的爬山虎,与青砖青瓦青石有着默契而浑然的搭配,装点了水镇,素朴中多了几分雅致和清新,成为水镇一道别致的风景。风景中有一点点精致的点缀,那是酒肆和旅舍门口悬挂着的红灯笼,颇有一份“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惊喜。
雨后,游人尚少。有一种走在戴望舒《雨巷》的感觉。寂静悠长,青石板铺就的小路,洁净无尘。小桥,曲水,演绎着说不尽的小镇风情。静止的桥,流动的水,还有无数来往的过客,水镇在迎来送往中,竟是如此的安稳恬静。踏上一座座桥,临水照影,影中总有一种与旧时光相遇的怦然心动。一个个小小店铺,镶嵌在水岸桥边,倒影随着水的波纹慢慢漾开远去,而后又归于沉静,倒与正,平分秋色。在店铺与店铺间行走,驻足,散慢随意,把时光拉成了长长的丝线。母亲一直走在我的视线里,一辈子精致小心,走路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多了几分自我保护的意识。倒是父亲,一不小心,就不见人影。我总得前后张望,寻着他时,原来是拿着手机拍下那些新奇的景象。一辈子,一直像个孩子,那份新奇新鲜感总是超越常人。手机里的照片是回村炫耀的资本,我都能想像他和老叔炫耀时的神态和语气。
两扇敞开的木门,把我们引进了昔日八旗子弟的居所。门中有门,院中套院,一个时代的繁华与没落,在这里浮现与隐匿。个中滋味谁人又能说得清?流水的岁月,荏苒的光阴,古屋以缄默的姿态静静地驻守着。一把把铜锁,锁住了往昔的故事,透过那些斑驳、残破的窗格,人们试图去窥探些什么,却又一无所获。抬眼望上去,黝黑的檐柱上缠绕着别院爬过来的绿叶,雨后的天空现出了缕缕新蓝。
三
山顶教堂,使古北水镇有了中西合璧的特点。教堂外,有仿制的钢琴和木制马车,角落里栽植着各色的小菊花,装点着庄严肃穆的氛围,教堂正对着十字架,更增了几分神圣。站在教堂外的平台处,远眺俯瞰,错落有致着古镇的民居,与绿植间以曲水潺湲,汇成一条绿色的丝带。那个戏台,就是在这里闯进父亲的视线的。
下山时,父亲远远地超过我们,近乎垂直的台阶,让我们对70多岁的`父亲非常担心。等我们走到石板路时,他早没了踪迹。顺着戏台寻了去,他正站在台下全神贯注地拍照。《四郎探母》中经典唱段,演员有板有眼抑扬顿挫地演唱,四郎思母心切传达得淋漓尽致。父亲沉醉其中,张着嘴小声地跟唱着,脸上遍布着洋洋自得。
在返回的水路旁的标牌上,父亲发现了“皮影戏馆”,便又开始了他的大步流星。馆内的皮影制品,精彩纷呈,色彩斑斓。吸引父亲的还是即将开始的皮影戏。白鹤大战蛇精,仅仅是20分钟,驴皮制成的白鹤和粗壮的蛇精,经了皮影艺人表演,展开一场鏖战。结果是意料中的,欣赏的是艺人的技艺。父亲在我前两排坐着,一动不动,身心沉浸在屏幕上的表演中。
这样亲临演唱现场,似乎还是几十年前。夏日炎热的夜晚,夜色渐浓时,村小学校的操场上空,灯火通明,尖声厉气地演唱,打破了夜的寂静。来自小县城里蹩脚的演唱者,给劳累了多时的村民带来一场有着泥土气味的家乡戏。那时候,父亲抽着旱烟,坐在小凳上,也如今日这般陶醉。
缓慢地行走,一家四口,在这北方的水镇。它虽然是乌镇的仿版,虽然充斥着太多的商业的气息,但他依然给了我行走在旧时光的感觉。有多久没这样陪伴父母,或者被父母陪伴过。恍惚回到了童年,大火炕上,一家几口,流淌不尽的暖意温情。还有故乡的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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