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袭卷了整个武汉,黑色的恐惧如蚂蚁般撕咬着我忽走忽停的心脏,霓虹灯妖娆地向世界炫耀她的奢华,这个城市繁华得近乎假象,万家灯火通明,找不到心之归属在何方…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我还没有穿上那美丽的旗袍,可身心却被世俗羁绊般的虱子咬得千疮百孔。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夸张地扬起嘴角,徉装了几个微笑,可强挤出来的笑容却如此僵硬,似千年前风化的'巫女化石,满目狰狞,爬满悲伤。就这样,没心没肺,不管不顾,二十年就流逝在指缝间,就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地长大了…
那年,我还是个孩子。
乱糟糟的头发,傻傻地眼神,黑黑的脸蛋,混迹于“野鸭子“群里,玩命似的跟虫鱼鸟兽进行永无止境地角逐。那年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美,只知道溅得满身泥泞回去会糟老妈毒打;那年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的性别,只知道内急时会屁颠屁颠地奔往被老师告知的那个左侧地方;那年的孩子,还不知道老鼠是人类的公敌,只知道每当搬柴火会趁爸妈不留神时,把那一窝泛着粉红肉色的小幼崽抱回自己的窝里,一起取暖;那年的孩子,还不知道男女有别,只知道谁欺夫我了,流会对他拳脚相加。最后,斜背着被撕裂的新书包,顶着刚刚英勇战斗过的头发,怒气冲冠地打着赤脚回家,余辉打在孩子的眼眸里,夕阳将背影拉得老长…
那月,我还不明白什么叫喜欢。
生理学家都说,女生会比男生早熟几年,而我恰恰是个例外。初中学时期的我留起了长发,也别扭地穿上了女生钟爱的百褶裙,迎着朝阳,乘着清风,骑上单车,穿梭于浓郁的林阴小道上,裙摆在风中翩翩起舞,屋檐,小河,整个世界都在后倒退,最后消逝在时光的尽头。
会傻傻地冷落了关系良好的朋友,只因为一句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的“我喜欢你“;会把课桌上用多种颜色的彩笔来涂鸦满,这样才能盖住那些可恶人的无稽之谈;会直直地盯着某个成绩好的男生,直到把他弄得满脸红晕,却不知道那妖艳的色彩从何而来。直到某天,在夏日里,不经意间地回眸,记住了那张会开花的笑脸,此刻,怦然心动…
那时,我分不清友情与爱情。
高中的生活,忙碌而充实,在最苦的岁月里,碰到了我最真诚的友谊。有这么一群死党,总是在你需要依靠时,投来一个肩膀,总是在你哭泣时,眼泪汇聚成一团,总是在你难以决择时,理清所有纠缠不清的曲线。但眼睛迷离的我却分不清友情与爱情的界限,爱情会让你流泪,而友情会为你擦干眼泪,男生与女生间是否存在单纯的友谊?时间,是你让我坚信可以。
那刻,我还没学会去爱。
大学的生活很多彩,一年的时光飞得很快,也经历了亲情,友情,爱情轮番上阵地折磨,亲人的离去,朋友的背叛,爱情的破碎,都煎熬着我,他们教会了我如何去爱,可他们自己却不爱了,留下来的残局只能由我一个人去收拾,划下的伤口也只有自己舔舐。终于,少女学会了成长…
那年,那月,那时,那刻,少女正在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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