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金秋散文

2018-10-13散文

  (一)

  十月金秋。我是在秋天诞生的。听母亲说,我很小的时候,跟着姥姥。姥姥抱了我到人家串门,闲话起来,人家问:“娃娃叫甚名字?”姥姥说:“有学名了,还没小名呢。听人讲你挺会给娃娃们起名字,就给咱娃起一个吧。”跟人家说了生日以后,人家就说:“九月生的,夏天过去了,冬天还没来,就叫夏冰吧,夏天的冰,金贵。”……就这样,我便叫夏冰了。从小到大,在姥姥家,比我大的叫我冰冰,比我小的叫我冰哥。一直至今,我回到村里,人们仍然这么叫,很亲切。

  到后来,完成小说《六六》时,其中的“姥姥”便是我的姥姥,我很自然地署名夏冰,以表达对姥姥的怀念。结果,该作成为我变成铅字的第一篇小说。打那以后,我就习惯用夏冰做笔名了。每每使用它,就会涌起对姥姥的一种深切思念。以至于最初上网需要网名,也毫不犹豫选择了它。

  秋天,与我的生命密切相关;秋天,与我至亲至爱的姥姥密切相关。

  (二)

  不觉间,秋就深了。

  对秋的最早记忆,应该追溯到那个六十年代末期。那是个动乱的年月。不过,动乱干扰不了枣子的成熟,于是,一切按部就班,四五岁的我,跟随姥姥在农村老家那所庭院里,打枣子。那是一个空气新鲜、枣子脆甜的秋天;那是一个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的秋天。

  一眨眼,它就过去了。四五岁的娃娃,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而那个一脸慈祥、带着娃娃开开心心打枣子的老人,辞世已经二十八年了。

  秋风紧,落叶黄,心头滋味与谁说?

  茫茫人世间,欢欣有度悲凉无限,真正是,一世沧桑催人老,更有秋风黯神伤。

  不由人作想,那个曾经的小小人儿,那个曾经的欢乐秋天,是否真正有过?

  像个梦。

  (三)

  我看见大河在喧响;我看见大雁在南飞;我看见十月的脚步,徐缓有致,仪态万方。

  天蓝蓝,水清清,鸟鸣叫……曾经的记忆一古脑活泛起来。童稚的清脆声音回荡在田野里,光脚丫子啪啪的跑在土地上,姥姥苍苍白发令人温暖,老爷爷们捋着胡子笑意微微,啃着高粱秸秆,使劲儿吮着那汁水,整个十月的梦境都藏着甜蜜。

  怀揣一些个梦,匆匆,匆匆,一不小心,童稚变成了老气横秋。云彩悠悠,阳光灿烂,十月的情怀,沧桑成一片,无处追寻。

  (四)

  站在秋天的风里,回首一些秋天的往事。我不清楚,为什么,心里涌起的,不是果实累累、丰收在望的衷心喜悦,却是这样的伤情愁绪。

  天空的湛蓝,似乎与我无关;飘香的田野,似乎与我无关;大街上匆匆过往的车流人流,似乎与我无关;遍布城乡的国庆中秋双节喜庆的气氛,似乎与我无关……那么,什么,与我有关呢?

  我不知道。

上一篇:家里住过宣传队散文下一篇:老爹的一生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