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总是在残阳如血的黄昏
你出现在江河的尽头
负剑而立仰首长叹
枯槁的瘦马总在你的身后
拉长孤独落寞的背影
总是在大雪纷飞的时候
你出现在最险要的关口
最初的梅花，如雪
在英雄的剑尖，舞蹈
渐次绽放出点点淡红的血色
我看不到你的泪水
却想试着读懂你的背影
你走过我没走过的路
你唱着我听不懂的民歌
远去了，你满是沧桑的故事
二
持酒的你，惊羡过千娇百媚
握剑的你，目睹过时代的狰狞
在夜黑风高里匆匆赶路
追风追雨追敌
任雷声滚过心头
任忧伤，堆积在胸口
断垣残壁和破败的烽燧
成就了多少是非功过
嶙嶙的白骨堆积的码头
梦断了多少深闺恩爱
以剑作书以酒赋诗
天地为庐，四海为家
酒从脸颊上淌下，缠绵而柔软
剑舞在心里，奔放而凌冽
三
易水河听过你击节高歌
函谷关见证你驾车长驱
曾率铁马踏破冰河
攻城略地，你横刀而笑
你是一带不可横渡的江河
是一条无法走尽的大道
你是一座难以温暖的冰峰
是一曲肝肠寸断的箫声
你是我头顶上那片纯净的蔚蓝
是我心版上刻骨铭心的记忆
你是我终生仰望的高山
是我平生仅见的流水
喊一声你的名字
竟教我如此泪流满面
竟教我如此荡气回肠
注：——来自兵马俑的呐喊（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