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
宁波舟轻,海鸟飞鸿
柳枝垂露,普陀幻作莲台
翠岛面映蓝天,静卧烟海
默诵着白云托在尘外的慈悲
风把白云吟唱成梵语袅袅
“不肯去观音”立于岸石,心若止水
佛家禅宗有种功夫叫“狮子吼”
就响在南海“潮音洞”里,醒世如雷
求子的凡客抠着红孩儿那一颗菩提
善财童子虔诚笑纳叫做功德的香灰
观音大士用玉面把平安写在了空域
“天兔”台风卷着莲香,浅摇其衣摆
法相慧眼透视着东海无相天
常念密宗“紧箍咒”,素手伏矮鬼
磨刀客
“磨剪子来
戗菜刀......”
一人,掮一条磨瘦的长板凳
凳子一头栓着打磨生活的磨刀石与铲刀
一罐除锈的老机油最为贵重
把一条染过风尘的布袋浸润的黝黑
如浑浊的黄河旁,万顷沙滩里
那喊着黄河号子的游侠
踯躅在黄土高原弯曲的乡村小路
夕阳如烧的红色把那独影拉得很长
腰带缠着饥肠,停在乡亲们扎堆的街道
老乡拿来长满生活的锈剪和钝刀
也端来一碗暖暖飘着柴火香的开水
暖暖的开水让汉子长出地道的情绪
一场金属旷古的交鸣拉开序幕
磨刀客如一株风霜的老树,横骑长凳上
宽厚的双肩晃着黑亮汗泥的脸膛
粗壮双手间铲刀、机油与刀石交互过招
机油混合着老乡日子如刀锈的艰难
在刀石上泛滥着磨不穿的江湖
白亮晃眼的薄刃照着乌黑的瞳仁
磨刀客对着老乡笑出一口新磨的牙齿
浑噩于如今城市的物欲横流中
儿时这种绝版的记忆长成心底的奢侈
“磨剪子来
戗菜刀......”
这声喊蓝天空、唱柔白云的悠长
已被满街轿车喷出来的尾气所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