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你别走丢了散文

2019-02-14散文

  关于北京

  我喜欢北京的烟火气,它让我觉得活着特真实。

  第一次跟同学去北京,意料之外,这座城市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大上,如果要用音乐的类型来形容北京这座城市,那大概就是民谣吧,真实接地气。依然记得,在护国寺点小吃的时候,坐对面的北京大爷用一口京腔主动给你介绍,就好像我们并不是刚刚才认识。然而,这还不足以让我对那座城市如此向往。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北京的好感度渐增?是在喜欢上鹿晗的耿直时还是在听那两个北京男孩的电台的过程中,又或者是在青岛遇到了七个北京大男孩之后?无从知晓。只是随着时间的流过,我越来越喜欢北京,喜欢北京人骨子里对生活的热情与幽默。闲来无事会听听loading,听那两个北京男孩严肃的贫,无论是有主题的还是freetalk,每一期都好像隔空在跟老友对话一般。

  机缘巧合之下真实的结交了几个北京人,明明是不同的个体,但却给我相同的感受,无论是第一次见面的朋友还是认识了数十年挚友,他们总能一下子让你融入他们之中,没有隔阂,没有距离感,与他们相处起来无须拘泥,尤为轻松。我很喜欢看他们用京腔互怼,仿佛在他们眼里,生活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如果有,也就是一顿海鲜的事。喜欢上一座城市,大概就是从喜欢上那里的人开始的吧。

  七年中文学下来,一无所长之外反倒养了一身精神洁癖,这大概是读文学人的通病。读书的时候身边的人从同学到导师都觉得我是典型的文青,自认为这是对我的高看,我顶多只能算是文艺爱好者。虽然这个时代有太多形式上的文青,以至于“文艺青年”这个词日趋贬义,但真正的文青是有才学的,他们热爱文化艺术,并且对此有所追求。而北京,就是这些文艺青年文化苦旅的终点,那里有博物馆,有知名大学,有街头艺术,有数不清青年人,那里好似青春永驻且毫无倦意的地方。冯唐说:“北京虽然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但是还适合我思考,还能让我混吃等死,灵魂不太烦闷。”北京的文化氛围包容了一批又一批青年人的梦想,孕育了一个又一个会思考的灵魂。

  关于梦想

  两个月前,我做了人生中最利落也最不后悔的决定,就是去北京电影学院参加编剧考试。从决定去到面试结束回到上海,只花了两天时间,这两天虽然过得很不真实,但却是从未有过的无所畏惧。一个人到了北京南站,一个人去了五道口的青旅,一个人坐在北电文学系候考,遇见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有梦想,会思考的人。

  那一天,我目睹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有些已经人过中年,已经在编剧圈摸爬滚打了多时;有些是刚毕业不久的青年,在生活的重压下依旧坚持初心;而我,似乎只是想找到一个改变现状的出口。预想过很多可能被问到的电影知识,却唯独没有想过面试老师会问我:“你在上海当老师,不是很稳定的一份工作吗?为什么来考这个?”我明白她的意思,因为如果我选择这条路就意味着要放弃现在的生活,当时我近乎没有回答。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如何作答。我应该会告诉面试老师:“比起制度保障,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更能称之为稳定,这份喜欢,会让你对此一直坚持下去。即使之后的人生中你换了多个工作单位,可依旧做的同一件事。”又或者理直气壮地告诉面试老师:“因为我想当编剧啊,所以在热爱的事情面前其他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只是,当时的我对梦想的这份坚持还不够确定,对未知的不确定。

  可是梦想,本来就带着厚厚的希望和英雄主义式的期冀啊,即使看不清结局,即使虚无缥缈,也要一往无前。毕竟能遇到自己真正喜欢且可以称之为梦想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关于选择

  这一年里,我做了太多的选择。选择去电视台实习,又选择放弃从事这份工作,选择参加教师招聘,又选择放弃主动录取的学校。来来回回的选择和放弃只不过是因为这都不是我想要的,很多人说当老师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一直活在别人的限定里,才让这道题的选项从一开始就只有记者和教师。

  教师确实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可我不快乐。我喜欢文学,并不代表我愿意每天从事机械的毫无营养的工作,想在中学的语文教学过程中寻找文学性,那是微乎其微的。就好比我在课上讲《梧桐雨》,告诉他们这是讲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大概是语文教育的悲哀吧!比起成绩,我更希望他们能够真正的去喜欢文学,读懂文学。所以,如果你只是热爱文学,那千万别当老师。

  当初选择这份职业,很大一部分是认为教师是闲差。所有法定的和非法定的假它都有,这就能够让我在工作之余去继续做想做的事情。事实上,光是每天的工作就让你花光了所有精力,这种心累的感觉比起身体的受累更让人无力,毫无热情可言。

  在一次监考的过程中,我看着门外高中部的教学大楼,竟然觉得那一间间教室就跟牢笼一样,我们画地为牢把自己限定在狭隘的空间里,仿佛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几十年后的自己,依然坐在这里监考。如果没有足够的喜欢去抵御漫长的岁月,这将是多么可怕的未来。只有热爱一件事,你才会将它做到极致的好;不热爱它的时候,你心里其实只有敷衍或浑噩地度过漫长时光的念头。

  很多时候,我们面对人生选择时,会举棋不定,轻易被廉价的言论和爱的名义煽动,做出违心的决定。也许,现在你还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欢做什么,适合做什么,但试着问问自己不喜欢什么,不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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