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趣心情散文

2019-03-14散文

  约好了今天去西面的大山里采欧李儿——一种又酸又甜的山果,大小和李子差不多,熟透了像一包水似的,非常好吃,一说起来就让人谗涎欲滴,想马上采几颗丢进嘴里。可是天不作美,早晨一起来老天就变了脸色,阴沉沉的,还下了几点零星小雨。秋天的脾气就是这样,翻云覆雨,变化无常,心里不免暗暗生嗔。好在云层逐渐变薄变白,虽没完全云开雾散,但看样子还是下不起来了。再者手机上发来一则短信,今日天气:云为主题,雨为插曲,风送清凉,舒适继续。于是决定马上出发。乔亚丽和她老公骑一辆摩托,我则骑着我的大太子,带着李姐,沿着一条不很宽阔的水泥路面风驰电掣般向着西山进发了。

  初秋的天气有些凉意,加之没有阳光朗照,一件单衫很快就抵御不住浩瀚的秋寒。尽管如此,夏和秋的界限并不是泾渭分明,入眼的依然是莽莽苍苍的绿,深深浅浅的绿,绿色依然是这个时期的主题。山色空蒙雨亦奇。远处的景致,在一层薄薄的乳白色雾霭的笼罩中,让大山带有几分苍远和神秘。侧面是玉米的青纱帐,层出不穷,曲折如屏。一路顺风,峰回路转,穿林过桥,很快就来到了今天的目的地——山谷里的那片长满欧李秧的斜坡上。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大山中,居然还有一处小村落,掩映在绿树丛中,幽静秀丽,真可谓白云深处有人家呀!只是让我们大失所望的是,脚下一片又一片的欧李秧竟然没结一个欧李儿,遍寻不着。亚丽说:“走吧,咱们去那面坡上摘点小沙果吧,也算没白来一趟。以前来时我们都要摘些,今年肯定还有。”于是我们就又朝对面山坡上那片沙果树走去。

  李姐胆子大,大踏步走在前面,但草莽过膝,不免替她担心,再看看乔亚丽和她老公已经从别的地方绕道了,我便加快步伐冲到李姐前面。大男人顶天立地,豪气冲天,怎能让一个弱女子做开路先锋呢?太损我的光辉形象了,这是我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哈哈,不过我这一前行,倒把李姐给拉没影了,只好又折回寻找。当我们再次集聚到山坡上的沙果树下时,不免让我们再一次失望:沙果树上还是看不见一个沙果,是让人摘没了,还是压根儿就没结,不得而知。看来是白跑一趟了。不过我倒并不在意有没有欧李和沙果,我本来就是到山里找乐子来了,能在大自然的怀抱里躺躺坐坐,和大自然做一番亲密无间的接触,倾听万籁亲切的合唱,让纷扰的思绪得到净化,让金色的心灵得到陶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山谷很是幽静,仰头望树不见红叶,依然绿叶纷披,想看红叶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心想,树儿本是世上最淡泊平和的物种,而我们却是人类中不甘孤独的一群。唯有在静默中彼此凝望,才能相互明察各自的蜕变。秋风吹起,凉爽依旧。不知是第几阵秋风?想不分明。只是身上的感觉超常敏锐。自知我在看叶,叶亦在看我,举手投足之间,都仿佛在叶的无言包围之中。其实我知道树的心思都在叶里,因为那是树的眼睛。树木用它们望着四季轮回,望着世间万象,望着风雨晨露日升日落,望着一群灰喜鹊在夕阳下归巢,也好奇地望着一个男人躲开人群,静静地伫立在它面前。以树的年轮和沧桑,它们也一定能感知人心的柔软和脆弱。

  我在树木的重重包围之中,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此时才感觉自己彻底摆脱了尘世的纷扰,进入一种无我与空灵的状态,眼前有五彩缤纷的木叶,袅娜的岚雾,无比的轻松与曼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有鸟儿“扑棱棱”飞过我的头顶,将我从沉思之中将我惊醒。

  采不到山果也只能打道回府了。不免有些失落、怅然。心有不甘,忽然想到背面的松林里看看是否有野蘑菇呢?

  乔亚丽和她老公又去别处寻觅沙果了,李姐在哪儿呢。当我一走进松林,很快就在沁绿的杂草里发现了像夏天夜空里的繁星似的小蘑菇。眼看着这许许多多的蘑菇隐藏在碧绿的草丛之中,谁都会砰然动心,赶紧招呼李姐,抬眼一看李姐已在上面了,修长苗条的身影给树叶遮掩得若隐若现,分明是一幅天然的画页。还是静下心来捡蘑菇吧,一只手忙不过来,就用双手去采,一朵一朵的小蘑菇,白生生胖胖乎乎的,静静躺在篮子里像婴儿睡着了似的。

  第一次采了这么多新鲜蘑菇,对我来说也是一桩美的事。把鲜蘑菇在溪水里洗净,不要油,不要盐,光是白水煮来吃就有一种特别鲜甜的滋味,如果再加上二两精肉,那就又鲜甜又浓香。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终于满载而归了,我和李姐都笑逐颜开,为这种意外收获而沾沾自喜。亚丽也不错,和她老公也采摘到几枚小沙果,可是却也让亚丽付出了代价,跌了几跤,弄得伤痕累累,看见亚丽呲牙咧嘴的样子大伙不免又心疼又想乐。

  下山途中,几个人都很开心,不约而同地再次回望刚刚去过的山坡松林,依然有些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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