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小失去了母爱,兄弟姐妹五人。我祖父朱六记在街上很有名气,太公家道富有。开过当铺。
到了祖父手中,家道是日落黄昏,一年不如一年了。所以父亲养成了节俭省用的好习惯。
父亲生于一九三一年,瘦长清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年轻时当过兵,后来被分到粮食部门工作,因与领导不和,看不惯不正之风,被逼去了新疆支边,我出生于新疆伊犁。
父亲后来回到湖北,没有了政治工作,回到村里干一些文化方面的工作,文化大革命期间父亲每年要写几张大字报,每当他贴到街上不久,母亲就立刻揭下来,训斥道;好事不做,尽写讽刺别人的文章,对你有什么好处,害儿害女。每当这时,父亲总是怏怏而去,也不言语。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一生平平淡淡的生活,整天愁米愁油,整天舍不得吃喝,省下一根油条从徐山煤矿带回家给了我,我分成几段给了姐姐,二弟
,记得十岁的时候,我带着二弟去徐山煤矿看父亲,在矿里吃饭,特喜欢吃冬瓜烧肉。
父亲他一生慈祥,对我们格外的疼爱,夏天蚊子多,睡不好觉,父亲总是抱着我们走来走去,一个接着一个抱,他很少睡好觉,那时我们根本不知道大人的辛苦。
童年我们家虽然穷,但从来不像别人家过得寒酸,每到过年我们兄弟姐妹都做一套新衣服,而父母衣服都是补丁加补丁。
我们一家是74年搬迁从老街西边朝门搬到东边街外现在的红旗湾,三间土坯房,油毡屋顶,前后门栽了不少果树。记得我成家后房子替给了老二结婚,老二成家后替给了老四老三,最后替给了老五,那日子让人无法想像。
父亲他一生没有红火过,一个文弱文人,也没有写过传世的文章,他一生收收捡捡,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今年八十四,老来生活有所改善,以往在新疆矿务局的单位每个季度打来工资,再加上老年补贴,生活不愁了,我们做儿女的只能尽一份孝心。
人到七十古来稀,父亲已经活到八十有余,但愿他多福多寿,看到儿孙们做得好的那一天他就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