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的春天是恬静柔美,
温暖祥和的。也正是花开正艳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时刻,就连空气中都弥散着花的芳香。午后的阳光泛着其独特的慵懒的味道,我坐在阳台望着窗外,享受着暖阳微醺的惬意。此时我家门口的一棵樱花树也开的正旺,虽凋败的花朵如细雨般落入地面,使整棵树的下面像铺上了一层粉色的地毯。花瓣随着一陈轻风就轻盈的飘散,可一点也影响不了他们争奇斗艳盛开着。我总是说樱花是家门口的,这感觉像是这樱花不是自家的一样,樱花树生长在家门口,坐落在北阳台靠近餐厅的位置,枝繁叶茂地延升至窗口,以至于每次吃饭我都会偶尔望着窗外发个呆。
往年都是通过依依吐翠的杨柳来感知春天的气息,今年则是透过窗外的樱花来感受春天的到来。这棵树是当初我买这房时第一位女主人栽培的,在初期看这房子时,女主就介绍了这棵樱花树的来源,以及南阳台的窗外她亲自培育的桂花树。春有樱花赏、秋有桂花香,想必女主也是个非常细腻的女人。这也是为这套房子增了一些附价值了。。。起初我不知道这种粉粉嫩嫩的花叫什么名字。后来陈先生说这是樱花的一种,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一直以为樱花只是四五片花瓣组合起来,小小的类似于桃花一样的才叫作樱花。不知道这种樱花和北国本土的樱花有什么区别。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喜欢这种樱花,有一种分外被勾引了的感觉,可以盯着它看上好久,要说它是勾人魂魄的花界小妖精也不为过吧。
摘下认为最艳丽一朵别入耳际,陈先生说你不是一直都喜欢玫瑰、牡丹这种大朵的花嘛?呵,是的,我喜欢玫瑰和牡丹,喜欢它们的妖艳和绚丽,可当看到这种如霏雪、婉如少女般粉嫩的樱花,我瞬间就移了情。牡丹和玫瑰一下子就成了“旧爱”。不过好在我非喜新厌旧之人,玫瑰的妖艳和牡丹的绚丽仍藏于心底不曾忘却。
可是喜欢又有什么用,我却不能护它周全。过几天这颗樱花树便要移走了。这颗樱花树生长在这里好几年了,却是栽培在小区内的公有土地上。家里人利用关系和物业商量好将这它移走改为自家的车库。刚开始我是有意见的,可是我这种女人家的小情感在现实面前终究是上不了台面,显得卑微和渺小。比起第一个女主我却显得弱势了许多。即不能护它周全,可也不忍心让它香消玉殒人世间。前几天来到老房子的物业处和一个五六十岁的管理人员商量着能否将樱花树移过来。老头刚开始左顾而言他,可最后还是被我楚楚可怜、梨花带泪的样子给征服了。本来这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儿,可我却偏偏有种牺牲色相换取代价的惊诧感。这感觉像是言情小说里的曼妙姑娘为了保全自己心爱的东西,不惜牺牲色相和男主谈判的情节,无辜的让人怜惜。可我不是芳龄二八的美丽姑娘,那老头儿也不是多金帅气的霸道总裁。咱俩之间的交际和谈判仅仅是可以用一包香烟就可以解决的事儿。但我的楚楚可怜不仅换取了樱花树的长寿久远,也为自己节省了一包香烟的钱,想一想也算是值了。你丫的,能省一分钱就不要去浪费,能示弱的就不要硬碰硬,能梨花带泪的就不要装女汉子。等十年以后你再楚楚可怜、梨花带泪的样子估计得让对方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呵呵,,,这句话估计也是我活了三十几年最符合年龄和认知感的一句话。
好友说我应该是喜欢百合花,因为看到我家里养着百合。我说我喜欢玫瑰。她说那你为什么不养玫瑰而养百合呢?这个问题竟让我无言以对。很多事物都具有多面性,有时候你所呈现出来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你说你喜欢的并不一定是真的喜欢。你说你讨厌的也并非真的讨厌。就像我费尽心思和时间来保全这棵樱花树一样,它也并非我心爱之物。如果老头儿再决绝一点,或许这棵树的命运从此就各不相同了。所以人的心思是最难猜,无关乎性别。这也就是人为什么称之为高级动物和一般动物相较之下的区别吧。
未曾谋面的一位女友说从我经常发的朋友圈里能看出来我一定是个能言善辩、自信独立、个性鲜明的一个姑娘。我想了想,然后全否认了。能言也言不过我女儿的“胡说八道论”,善辩也辩不过先生的“怪异思维论”。和亲朋好友同事之间也从没争过什么,辩过什么。待人诚恳、与人和善这不也是为人处事和做人的基本道理么。自信又谈何说起呢,我身上也没有让我可以自信的闪光点,扎在人堆里就是那个最普通的。最常说的“有点不好意思,难为情”这样的话。其时只是不习惯让众人的焦点向我聚焦。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张扬,只愿低调平和行事。虽缺乏些自信但并不表示我卑微。说我独立,我骨子里有一种“依赖性”,也可称之为“惰性”,说白了就是一个懒到骨子里的女人能有独立性么?但是懒只是一种精神折射,并不表示我没有执行力。个性鲜明就更加谈不上了,我是一个随大众的人,逆来顺受,遇事也很容易妥协。虽无个性但这并不表示我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
与人交际别人总是姑娘,姑娘的叫着,只是心里明白我早已过了而立之年,而在即将奔向四十的路上,我该将怎样诠释和呈现自己呢。不卑不亢,不用迎合谁,无需取悦谁。无意追逐物质层面的繁盛,只在精神的高地里兀自风雅。用平视的眼光去看那些所谓的高低贵贱,我即在其中,也可在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