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寻友散文

2019-04-17散文

  每一次的旅行,总会有不同的收获;每一次的收获,总会有不同的体验;每一次的体验,总会有不同的感慨,每感慨一次,总仿佛长大一点,直至看淡人生百态,携一人手,走到最后,圆满的感受土地的芬芳。

  —— 方 南

  清晨,迎着还未干涸的露珠我便往苍山出发了。

  本来可以驱车能抵达半山腰间的,次数多了,尚不觉得有趣。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一直作爬。爬山有很多好处,至少能够打发少许无聊时光,其次运动运动锻炼身体,呼吸呼吸林间空气感觉人的精气神也旺盛。

  独行畅游在林间,多了几分寂寥。耳膜不久后便被叽叽喳喳的无名鸟儿吵得有些变质,我不得其原因,总察觉一会声音大,一会声音小,用手掌肉厚部位使劲摁了摁又恢复了正常。

  这条道,是极少人熟知的。在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我巧坐在叶榆路某咖啡厅,从一旁常居大理的人声中得知它。几天后我便骑上小电驴来此探路,确不负所望。

  来此登山设有两处路卡,不讲当地白族语言且不放行。幸瞧见登记簿上有祭祖、植树、露营等活动尚可放行。此后,我总打着祭祖的幌子登山,心底感叹着我真是孝顺祖辈啊!好在几近花甲的门卫阿叔,记性不大好,未曾再拦下我。不过,年里这几天,天气干燥,任凭诸多借口,阿叔只以预防山火的理由拒绝登山,转头便回到岗亭里去了。这也体现了徒步登山的好处,我假装悻悻地离开,在盘山道路下躲过岗亭的视野,乘机抄条小道上山。

  抄小道是艰辛的,老路已鲜有人走,杂草丛生,有时还需亲自开辟,让人难以承受的是满坡掩埋着稀稀疏疏的坟,一人行进,背脊梁隐隐发寒,使人慎得慌。

  偶然有一次,我带一家四口住客登山,路过了这里,倒还感觉轻松,一路说说笑笑甚是开心。大哥是假东北人,操着一口上普话,性情十分温柔,恍如被苏州嫂子同化一般。两位老人家也是十分开朗,见识广泛,同我讲起重庆九十年代的一些历史故事来,我竟未曾听闻过。

  早晨的空气透露些寒冷,加上山路崎岖难行,较大的运动量一会儿便使得身体发热,一会儿山间又冷风呼作,较比低海拔的上海生活习惯之后,愈往高处行进,苍山稀薄的空气导致老人家登山不久便显露出有些乏力,也就是在这时,我和店里另一个管家勇平,还有东北假大哥同嫂子看到了非常温馨的一幕,叔叔挽着阿姨的手恩爱且平淡的走在我们前面,时而侃侃而谈,时而又窃窃私语,早已无视了我们众人。吃了这一波满满的狗粮,让我又相信了爱情的存在,不久后我也向一位心仪的女生表白,脱离了单身狗的生活。当然,这是后话了。不过,能够瞧见这一幕,真是三生有幸,倘若我老来诸如此景,可道是完成了人生不了的夙愿呐!

  铺满鹅卵石的山路很是宽敞,路边是开年前刚种下的树苗,嫩芽儿正在往上冒;山上以松树居多,往年落下无人清扫枯黄松针铺满了山路两旁,走了一会儿,山路两旁又是有人精心植下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的不知名园艺里常见的绿植。不甚多见,总感觉多此一举,不是吗?

  勇平同两位老人家在前,我居中行进,后有假大哥和嫂子断后拍照。听见勇平2G信号的手机里放着好妹妹乐队的往事只能回味,在两老秀恩爱的路程中,我们便到了天竺寺。

  这时,暂露的太阳已经劈开了染的发红的晨霞。不像重庆的太阳一般,还缅怀一下起床时的舒服时光,懒懒洋洋的慢慢升起。察觉才不过刹那间的功夫,太阳便已当空,强烈的紫外线照射的皮肤隐隐作痒。耀眼的阳光拨开了空中阴霾,放眼望去晴空万里,碧绿的蓝天,几缕白云薄如轻纱般飘于寺庙上空,衬托着寺庙的神秘色彩。

  今日恰逢寺院开门迎香客的日子,往日左边刻有‘高僧静修,游客勿扰’的牌子被挪到右边门上,木牌悬挂的非常随意且有一股洒脱的意境,仿佛无意又刻意而为之,总让人浮想联翩。我倒是不知今日迎客之事,假大哥瞧见大门敞开,往里贼眉鼠眼地瞅了瞅便蹑手蹑脚拿起相机往里进,形象极其生动。

  其实天竺寺我们也许都曾见过,老版西游记孙悟空同二郎神打斗变幻为一栋小房子取景便是此寺,后续中的小雷音寺也是出自这里,故而看它有种隐隐的熟悉感。更是当地人缪传此寺里有许多中央退休领导人在此修行,颐养天年。这个,我便不得而知了。

  阳光透过树叶,像一支支光柱打在地上,闪耀着斑驳的形状。寺院的钟声,山里的风声,伴随着我们一路载歌载舞的旅行。沿路干枯的树枝花朵吸引了我的目光,可想把它们聚在一起定当绝妙无比,为此我便踏上了摘花的另一个旅途。

  参天大树遮蔽了阳光,我窜进了林间深处,见到了许多干花干草,愈来愈多的美丽的花草干枝吸引了我的眼球,沿着干涸的溪流直上,我发现了芒果大的松果,漂亮的松树根同遍地的兰花。不过多时,我未从美妙的感觉缓过神来,接到了勇平的语音来电,大致意思是老人家体力实在不支,需回行了。我才从郁郁葱葱的林子里往外走。

  我一直往下山的路走,一边也在采摘路边的野花,兴致勃勃。回到了无为寺院墙边正要躺下睡觉,便接到了勇平的求救语音,告我他本人连同住客四人迷路在苍山里,许久已找不到回归的路了。几经确认后,我联络了的同事,也告知了情况后,便独自一人上上下下穿梭在苍山间四趟,依旧没有找寻到他们。后来又通过苍山管理服务中心,确定被困位置,连同店里七、八人打算进山寻人,可知在一番焦急后,叔叔阿姨同哥哥嫂子凭借自己能力均从林中脱险。

  再回忆起这段奇妙的经历,特别怀念。这也是客栈头一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位老人家一个劲的和我们老板说不要责怪这些小管家。真是心地非常善良,眼界和胸襟都十分开阔。

  也许故事就到此结束。

  不久会迎来下一个故事,但是这段经历是不能平的。

  我走在正被晒黑的山路上,嗯嗯地哼着小曲儿,往山顶的方向走去。风很大,吹散了回忆里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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