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灵魂的居所散文

2019-06-09散文

  故乡是灵魂的居所,是血脉的根盘,离乡的游子,散落天涯,绵延无际的乡思牵扯着心神,一缕缕淡淡的乡愁,缠绕在眼底。停下匆匆的脚步,仰望天际的浮云,岁月流水,光阴老去,却淡化不了思乡的离愁。无尽的思念,是一瓶珍藏多年的老酒,不舍开启,想一想啊,都会醉得不能自拔。

  故乡是母亲的故乡,是母亲从小生长的地方。我也曾踩着母亲的走过的足迹,在那里生长,从那里走出,那方土地,留下我许多童年的记忆,以及所有乡亲的影像。

  故乡是在安徽省庐江县一贫瘠的丘林地带,小时候我认为:那是世界上最遥远的地方。每一次去,从三河古镇出发,一路上要经过四条河流,依靠渡船,全程徒步。要走过很长得、居住着农家的圩堤、圩埂,然后又穿过田野,从一个村庄穿插到另一个村庄。再绕上河堤,再渡河,再

  故乡,在记忆中是一张张墨色山水图,故乡的景色是一张张油画,故乡的亲人是一幅幅版画,故乡是心底的一张张照片,是儿时记忆中,每个凝固的瞬间。

  故乡是有很多亲人的地方。有邻居,有老人和孩子,有儿时的小伙伴,有竹林和池塘,有广阔的田野,有个排涝站和很高很长的灌渠,还有个稻米加工厂,不同的季节,稻田的水沟里都能捕捉到小鱼虾和泥鳅黄鱔。

  故乡是记忆中四十年前的旧模样。每一件己过往事,所有的情节我都能回忆起,真实而清晰。

  故乡还在那里,只是我走得离她愈来愈远,而对她的思念确愈来愈浓。

  记忆中的故乡,有着纯朴的民风,原始而自然的生态环境,泥墙草屋,冬暖夏凉,门前屋后,院子池塘,鸡鸭鹅猪犬,它们悠闲自在。或在院中觅食,或在池塘戏水,或在阳光下憨睡

  故乡的道路,勾勾坎坎,晴天坑坑凹凹,雨天泥泞难行。雨天后,人们岀门,许多都踩着高跷艰难行走。姿态多半是跌跌撞撞,摇揺晃晃,一步没踏稳;会一脚踩进泥水里,或是整个人扑倒在泥地里,也有的是在鞋子底下套穿一双木头做的厚底木制鞋,全家也就几双,外出轮流穿。

  故乡的早晨,在公鸡黎明前多次的啼叫后醒来。天色微亮,外公外婆最先起床,外婆开始张落着全家人一天的早饭,外公打扫院落,给猪喂食,分别将鸡鸭鹅依次从笼子里放出,用葫芦瓢舀上一瓢稻谷撒在院子的地上,鸡鸭鹅一哄而上,争抢着食物,种群之间不时也发生争斗、扑打,甚是热闹。

  故乡的早饭,是我还在睡梦中,己经闻到了香味,外婆一年四季不变地煮上一大锅稀饭,香味是来自同稀饭一起煮熟的山芋的甜香味。

  那种用大锅稻草熬煮的山芋稀饭,香甜之味让我此生永念。写到此,心生馋念,我咽着口水,舔着嘴唇。

  故乡的夜晚来的很早。全家人吃完和上午一样的山芋稀饭,围坐在大桌边,桌上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舅舅们时常用一副很旧的,已毛了边的朴克牌带我玩小猫钩鱼游戏。煤油稀缺,全家老少也只能早早入睡。

  在稻谷成熟收割的时节,故乡的空气中到处都能闻到稻草的青香味,全家人都到田间参与收割劳动去了,留下最小的我在家看门。没有大人在,一有机会我会爬上门前水塘边一棵倾斜向水面生长的大树上,骑在树上感觉很高,看得很远。一天下午,玩过了头,从树上失足跌落到水塘里,好在水不深,离岸也近,我是怎么爬上岸的?惊恐中忘了。身上的衣服湿透,怕被外婆发现责打,我钻进家中院子里的草垛洞里。外婆回来后看我不在,到处喊,从前院后院、屋里屋外、门前及左右邻居家都找寻过。我躲在草垛洞中,我听到了她急切的呼喊声,但,我就不出来。

  很快外婆叫回全家人参与寻找。那个年代没有人拐卖小孩,他们最担心是小孩掉进水塘里淹死。不久家人从草垛洞里将我找出,没有打骂和责怪,只有担心和更深的呵护。

  再次全家外岀劳动,外婆也将我带上,我与外婆一起捡拾生产队已经收割后,田地里遗留的稻穗,外婆弯腰在田地里寻找捡拾着稻穗,而我只拾到几根就不干了。

  许多年后,外婆曾当我面对我母亲笑着说:这孩子最懒,捡稻穗弯不下腰,只捡几根就不干了!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能吃饱已经不错了。在记忆中有过几次吃肉的经历。

  外婆买来不多的一点猪骨肉,装入一个带盖的小陶罐,放上水,塞进灶堂最里面,利用中午烧饭的、带有暗火的稻草炭灰对陶罐进行煨烤。到了下午时,全家几间屋子都飘溢着煨肉的香味,那种香味能让你流出口水。这是我以后再也没有闻过煨肉香。舌头、鼻子、胃口都是有记忆的,在童年时己形成了深刻的络印,让你终生难忘。

  故乡的亲人一个一个地离你而去。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一个大舅,一个姨娘,分别得了支气管炎哮喘,肺结核,两人都在四十岁左右时分别离世。

  今天,我依然能回忆起四十多年前每个亲人的音容相貌。闭上眼睛,我可以从万人之中分辨岀他们每个人的声音。但是,这又能怎样?时间将他们一个又一个地带走了,故乡还在,只是没了许多亲人。

  许多年不曾回去过。没了亲人的故乡让你的心空落、凄凉,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会让你伤感、令你留念。今天,燃起记忆之光,将往事一幕幕地在脑海里反复回放,每个亲人在心中都还鲜活着。只是,他们在天堂,我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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