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秋思落谁家情感散文

2019-08-21散文

  一

  立秋那天,突然跟老公讲:“有没有一种日历,是把阴历放在上面的主要位置,把阳历放在下面的次要位置的呢,我想要一个那样的日历,我想按着阴历来过。”

  “ 为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阴历太神奇了,你看一到立秋左右,温度真的就变了呢。”

  说了这话,他们都认为我幼稚。

  雨后的傍晚,听窗外的虫鸣,好像与夏日亦不一样,更透了一种空远和沉静。让人听着又舒服又安静,美好得让人恨不得把这时光,一天要掰成两天来用。先前因夏天流逝的怅怅感,一下就没了。哪里还有心思怅然哦,把日子就泡在初秋的小酒里好啦,每天微醺,微笑。一个出生在秋天的女人,爱极了秋天。

  二

  雨落了一整天,我在靠近露台的小桌旁一直坐着,这样就最大限度地靠近了那些花草。看它们在雨中低头,伸腰,似乎一伸手,就能摸着了。

  窝在屋里听无边的雨,仿佛置身于广袤的雨的森林,却又半点都不会淋湿自己,就感觉幸福而安宁。花草在雨中痛苦或幸福,我在屋内,受着房屋的庇护。房屋是人类的智慧,免我们遭受烈日和暴雨之苦。我坐在房间里,像个古代人,过着缓慢的生活。

  雨大不小,不紧不慢地下着,像不息的眠歌。滴滴滴答……滴滴滴答……不停地下着。那麽忙地奔下来,是失散多年的孩子麽,迫切地要投入大地的怀里?又或者,天空是大地的恋人?用雨点的唇,密集地,对着大地,吻了又吻?

  又是白露了呢,落地的雨珠,将变作晶莹的露珠麽,悄悄地,又爬上,秋叶的梢头?

  看的倦了,就去睡觉。“手倦抛书午梦长。”醒来后,人已睡的呆呆的,而雨还在下。

  三

  秋夜的虫鸣是清晰而好听的。我不知道这些虫子是从今年的哪一天开始鸣叫的,但我希望,我能仔细倾听,留意它们是从哪一天悄声匿迹的。此刻,我坐在院子里,虫声如潮,从四面八方,轻轻涌起,此起彼伏。这种潮音,是需要静心才能听见的。

  有一种秋虫是这样叫的,"嘶---",它的声音拉的长长的,中间没有间断,长长的一声鸣叫完了,才停下来,接着又叫。

  还有一种是"滴,滴,滴,"的叫,有节奏,似乎不停止。

  另一种是"吱,吱,吱……",叫几声,又停下来。停一下又开始,"吱,吱,吱……"

  这三种叫声都是常见的,而不常见的,是偶尔有一种叫声是"滴。"然后停下来,又"滴"的叫,单音且短促,得小心分辨才听得见。

  晚上少有蝉鸣。最近晴朗的白天,偶尔听得见稀疏的蝉鸣,完全不是夏天瀑布一般倾泻。

  那四种叫声,究竟是什么虫子的叫声呢,肯定有蟋蟀了。另外,应该有络纬,冬斯和油蛉了?究竟哪一种叫声是哪一种虫子的呢,我真的好想知道。

  “月上清溪蛩响长”,静夜,虫声是最好的相伴。

  四

  最近的桂花,是隐秘而盛大的,走到哪里,都可能和它不期而遇。在大街上,小巷里,院子里,走着走着,便和桂香撞了个满怀,让你停步,抬头,惊喜。仿佛在他乡遇见了故知。

  转一个弯,又闻见另一个香味,是黄姜花的味道。两边看看,周围并没有花。又不甘心,便倒退回去,走了十来步,便看来了一丛黄姜花,正娴静地开着,细长细长的花朵,结成了一串串,一簇簇地开着。只是感觉奇怪,经过它时,为何没有香气味,非得走开十步左右,香气才飞过来,可能是风在作怪。

  秋天的栾树,亦不亚于春天的树树花开。繁盛,壮阔。是秋天用了大手笔,绘制出来的神奇。红,黄,绿,一层层颜色地晕染,漫漶着,铺展开来。就像秋天一般静美,又有着夕阳一般的亮眼。

  栾树是属于秋天的颜色,栾树就是秋天的颜色,它像秋天一样,愈是往深里走,愈是抖落出绚烂,是生命里沉寂前,发出的亮音。然后渐至黯淡,沉寂。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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