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往天堂的白色袜子散文

2019-11-02散文

  是否是天堂的那边,母亲成为了一名优美的舞蹈家,要翩翩起舞;是否是母亲要参加天堂的一个宴会,细瘦的脚踝需要优雅的点缀;又是否在天堂的那边,母亲开垦了一片花园,种了白色的雏菊,怕脚污浊了白菊,就想穿一双白色的袜子。

  于是我的梦,就被母亲接二连三的流连着。

  七月十五,天堂给予人间的节日里,我早早地给母亲大人送去了慰问。母亲似乎并不满意,在某个夜晚,母亲来到我的梦中说:“我的袜子呢,”我说:“在这里”我在一堆厚厚地袜子里,找出了一双长长地白色袜子递给了母亲。

  清晨醒来,心中迷惑,我捎过(烧过)钱了,母亲怎么还问我要东西呢?唉!算了算了,她老人家要,就继续给她吧!心里想着,那就去商场买两双白色的纯棉袜子,捎带给母亲吧!

  一个叫丽的女人说:“你不会去买真的棉袜子吧?要买纸做的袜子—那边要收那样的袜子。”

  哦!那样的话,我还得去花圈寿衣店里买,可这方圆几十里还没有一家给天堂上做衣服鞋袜的专卖店,那就暂缓慢慢地买吧。

  第二天清晨,我喜爱的一个白色小瓷杯摔碎了。疼惜中,明白是母亲在惩罚我。于是专门的又花了时间去买,可就是阴差阳错的找不到卖寿衣的店铺,事情就又耽搁了下来。

  似乎袜子的事,成了母亲萦绕我梦境的牵扯,夜夜她频繁的到来,令我魂不守舍,胆战心惊。于是心里对母亲产生了不满,不就一双袜子么,不是给你寄了那么多大额的冥币么?您就不能在天堂买十双八双的穿吗?我对母亲生气了,我不想再理会母亲不停的念叨!

  为了阻止母亲来到我的梦里,我采用了一个冷酷的办法:在枕头下面压了一把菜刀。似乎母亲的魂魄真的就害怕了这锋利的刀具,至此母亲在我的梦境销声匿迹了。

  十月份月末,那把刀还压在我的枕头下面,我想是不是这把刀拿走了,母亲就又会来寻我?虽然爱着母亲,可我也惊惧与母亲的魂灵纠缠不休。

  罢了罢了,母亲,就请原谅孩子的不孝,节日里孩子一定给您更多的敬奉。不曾想天堂的母亲听到了我的呢喃言语,昨夜她竟然又闯入了我的梦境,梦里竟然又提到了袜子的事。

  原来母亲一点都不惧怕那把刀具,只是不想再惊扰女儿,或许母亲真的急需那白色袜子,就冲破了阳间的阻力闯了进来。

  清晨我竟然又打碎了一个我喜欢的磨砂杯。看来母亲向我索要袜子的心情是迫切的,那遥远的天边传来的信息是箴切的。

  先生打来电话,我问他在哪里? 他说在医院,我说:“哦!那个大医院的周围,一定有寿衣店,今天你务必给母亲买到纸做的袜子和冬衣。”

  孝顺的先生真的就为母亲买好了一切。

  当我打开先生放在鞋柜上的袋子,在冥纸糊得寿衣里,我很惊奇的发现了两双白色的长长的,针织稀疏的棉袜子。

  我问先生:“这袜子是哪来的?先生说,是寿衣店买的啊!”

  “这个袜子和我梦中梦到的袜子一模一样,我就想给妈妈买这样的袜子呢!”

  “真是心有灵犀啊!寿衣店里的老板说,这个袜子贵,五元一双,要用纸给我剪一双,我说贵就贵,就要这个吧!”

  我很诧异的是,寿衣店里竟然也有真的棉袜子,而且还是白色的,难道是母亲早知道人间的这个店里有她需要的白袜,所以她频频地给我托梦,而我就一次次地漠视了她的诉求。

  我想,天堂到人间一定搭起了一座银色的白桥,亲人们想要什么了?或者牵挂人间了,就轻盈的袅袅飞来......而我们就站在桥的这边,默默地缅想,遥遥祈祷送福……

  夜晚里我把白色的袜子捎给(烧给)了母亲。

  我瞅着满天的繁星凝望:哪一颗是母亲?那一颗是她的雏菊?

  母亲是否已经穿上了梦寐以求得白色袜子,在天堂里飘飘起舞;母亲是否摩挲着纤细的脚踝,望着惴惴不安的我—粲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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