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蜷缩在狭小的城市,噪音污染,心情压抑,每每想去大漠旷野,放飞心情,星期六,约同事数十人,坐大巴向后旗进发。
沿途的各种庄稼浓绿如黛,轻轻摆着头、身姿和我们打着招呼,看着这旷野里的生命颜色,大家顿然心情大好,谈着天南地北的话,叨唠着酸荤搭配的笑话,笑声一直荡漾在车厢里,伴着我们的行程。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位同事说:“看进山口了”。大家顿时停止了戏嘻,目光一齐向窗外看去,但见窗外的大山直向我们奔来,刚才满眼的绿色顿然消逝,虽然山口的山峰不是很高,也不尽雄伟,但是对我们这些与大山很少亲近的人来说,也让我们顿感欣喜和新奇。
车喘着粗气向大山深处行进,那新奇的景色便徐徐向我们展开,刚才还是灰濛濛的山体突然间变成了禇红色,一会儿又变成了黑色,一会又变成了蓝色…..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再看那一个个山头,有的像骆驼,昂着长颈;有的像山羊,低头吃草;有的像骏马,腾空奔驰;有的像恋人,低头呢喃……只要放飞你的想象,你会看出无数种动物。
车向前行进,刚才的山还离路很远,眨眼间山便向我们挤来,车好像行进在大山留下的缝隙里,从车窗看去,那山峰就像刀劈斧砍一般,平平展展,直冲云霄,从车前窗看去,两边是数百米高的山峰,两峰间只能看见细细的一道蓝天,真是又一处“一线天”。
一路上,山不断变换着“脸色”和姿态,那星星点点的群群山羊点缀在奇峰异景之中,那撒着欢的小马驹在母亲身边飞来荡去,给寂静的大山平添了一份生机和活力。那点缀在山间的松树和老榆树斑斑点点,似穿在大山衣服上的图案。
车穿行在群山异峰之间数十公里,眼前兀然开朗起来,车道的右边还是连绵不绝的群山,而左边却是平平展展的丘陵,一眼也望不到边,在这平平展展的丘陵上,耸立着数百个风力发电机的风叶,风叶不紧不慢地转着,似在向我们招手,似在向我们微笑,在这寂静的山谷里,这数百个风叶是又一处景致。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程,我们到达了“风蚀地貌”景点,远远望去,在几个比较平缓的丘陵上,高高耸立着一个四方状的“山峰”,直冲云霄,它耸立在这里多少年了,谁也说不清,当车停在景点附近,大家蜂拥而出,奔向景点,离景点愈近,“风蚀地貌”愈大,待走在它的脚下,高仰起头,那景观便像从天上挂下来的一样,当地的蒙古族信徒用哈达将景点围了起来,在那风蚀凹下去的地方,人们用石头压着数张零钱,算作对景点的顶礼膜拜了。
据导游讲,这座“风蚀景观”高100多米,宽30多米,从远处看似一头昂首的骆驼,我们沿着景点的脚下顺时针转去,刚走了几步,脚下的风便呼呼作响,足有七八级大,大家相互提醒着,提心吊胆地手扶着土墙,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挪着,生怕一失足摔下这数十米的“深渊”,沿着斜坡向上攀爬,坡愈陡,心愈跳,有的伙伴的腿也抖开了,风也越来越大,风中夹杂着砂石,向人身上,脸上打去,生庝,一开始攀爬时一边爬还一边看着景,后来,就只顾攀爬了,已无睱看景了,也不敢看景了。爬过这险要的几十米,终于到了东边景点脚下,这里坡缓风小,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定定神,伸出双手一看,都是红黄红黄的颜色,原来,我们在攀爬的过程中,并不像正常人在行走,而是返祖归真,手脚并用在“攀爬”,于是手便成了红黄的颜色。
站在景点东边山脚下,看着这个硕大的庞然大物,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哪位山神的杰作,我们已是无从考证了,看着附在山体上的块块哈达,我忽然顿悟,这是蒙古人的神山,是蒙古人的图腾。仰头看着这一奇景,仔细看,细细想,这不是一条巨蛇吗?你看蛇头向东,两眼圆睁,凝视着远方,蛇身盘在后面,那一层层的鳞甲似乎都能清晰地看到。这一巨蛇盘坐在这里,也许有几千年了。它还要盘坐在这里,目视东方几百年、几千年一直这样坐下去?
离开“风蚀景观”向北走了十余里,那“风蚀景观”依然清晰地镶嵌在我们的眼里。
旅游的下一站是看汉外长城(南线)遗址,走近遗址,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块碑,碑上镌刻着国务院于2006年将该遗址确定为全国文物保护单位。2000多年前的汉朝,修外长城后,遭匈奴破坏,于是新修内长城,内外两条长城平行西延,相距30—40公里,虽然遗址只有三米多高,方圆也就几平方米,但它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2000多年的风雨冲刷使遗址有了无尽的沧爽,一层一层的砂石土被风雨剥蚀后依然清晰可见,似乎看见我们的先辈为抵御匈奴的侵扰,数万大军抡镐担土,用石块夯实城墙的劳动场面。当时的生产力非常低下,要建数百里长城,谈何容易,有的人可能毕苦力与一生在建长城,长城建成后,他也老了。他的儿子继续建,在当时建起的长城上面有高高的瞭望塔。万里长城除了抵御匈奴外,更主要的是宣示汉朝的疆土已延伸至此,不容侵犯的含意。
站在汉外长城处,似又看见了汉军与匈奴金戈铁马,撕杀拼争的场面,这里经过了多少场战争,多少人流了血,陨了命,这里承载了多少历史,留下了多少岁月的哀歌啊!
中午十一点多,主人石军亲开皮卡车带我们到十公里外的河槽捡石头。大家兴致很浓,早前我听人说过,捡石头是需要缘分的,你若和这块石头有缘,不经意间你就会邂逅这块石头,否则,你就是再辛苦寻觅都无济于事,“小鸡出壳”这枚价值愈亿的宝石有多少人从他面前走过,都没有发现,而一直在等它的有缘人。
带着这份希冀我们步入了河槽,刚走了几百米,在一棵有200多年树龄的老榆树下,大部分同事都停止了脚步,在老榆树下乘凉,而再不向前走一步了,看来,他们就和这棵老榆树有缘,也只能和这棵老榆树有缘了,因为在这茫茫大山里,唯独有这一棵老榆树,它的树冠奇大,直径足有20多米,有凉不乘傻人也,一位游友说。我们七人充当起了傻人,继续背着太阳的炙烤在河槽寻觅着自己喜欢的石头。一个小时过去了,寻宝石的游友终有收获,有的拿到了化石、有的捡到了自己钟爱的奇石,当游友将这些宝贝摆在其他游友的面前时,大家大发感叹,有劳动终有收获,这些奇石躺在河槽数千年,甚至数万年,今无终于见到了有缘人,见到了主人,主人会把河槽淘到的宝贝摆放到桌上、茶几上、餐桌上……让世人欣赏探究……
中午,在蒙古包里,摆放了三个条桌,奶油、奶茶、奶酪、茶食子,血肠、肉肠和手扒肉,连同我们带过来的菜,满满摆了一桌子,大家大快朵颐,白酒就着菜和肉,直喝的昏天黑地,主人还用银碗给大家敬了酒,献了哈达,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每人平均喝了一瓶酒,就连平时不喝酒的女士都放开喉咙,喝了起来,虽然在这深山里,条件不如城里,但大家被清风緾绕着,细小的砂石也在餐桌上飞舞,这顿蒙餐既是歌伴餐,也可以说是砂伴餐,不管怎样,大家在山里放飞了心情,放飞了感情,与大山的亲近,与大自然的亲近,心情大好,大家都醉了,人醉了、心也醉了、情也醉了,醉在了蒙古包里,醉在了大山深处。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不醉,但在大山里,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就像躺在母亲的怀里,你是不能不醉的呀!睡上一觉,酒醒了,明天又是一个灿烂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