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顿,思绪一下子有些紊乱,准备写出的字不知该从何写起了。
流水账,就从路上的遇见写起吧。就在院子里,遇见两个穿长款冬衣的女人,毛茸茸的帽子几乎遮住了半边脸,并未仔细看,我以为是不认识的,谁知擦肩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个的叫起来:“你的耳环好好看啊。”哦,原来是对门住的熟人。已经擦身而过,我一时也不知找什么话应付,心下却是欢喜的很,因为听到了别人的赞美之声。扭头问,你们去哪呀。此刻,她们肯定失去学校接小孩了。
是有些夸张的耳环,前年秋冬之计在中南伊泰莲娜买的。当时,那女子说我就适合戴这款有些大而夸张的、显得有些张扬的。
后来,在流行美买了几副耳环,又在珠宝贵买了耳钉、耳圈,这副就很久没戴了。上次在商场看到同款耳环还在柜台售卖,且那人也说我戴这个好,于是乎,现在又拿出来戴了。戴着耳环好像是一种习惯了。我很想对碰着的那个女子说,如果喜欢,你也可以买了戴呀。曾经与她说过,但她说戴着不好看。或许这话也对,每个人的脸型、给人的气质不一样,有些饰品适合某些人的同时,对其他人或许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那两个年轻的女子总是一起结伴去买菜,在一起结伴往返学校接送孩子。并肩而行,话语不断。交流什么呢?教子的经验?学校信息?及所听来的各样的消息?而我悲哀发现,我真的不是这样的人,我只适合一个人的独来独往,我害怕那种慢慢腾腾的走路方式,我也好像不太愿意谈一些家长里短及各种渠道获得的信息。而其实,这样的时候,也是有好的时候的。
记起前日,一个人风尘仆仆的从那边赶到这边,没有太欣喜,或许还带了些沉闷。突然非常想吃桔子,而路边就有卖的。碰巧碰到了院子里的曾老师。她问了几句,没买。我说您先去吧,我想看一看,买一点回家。其实在我的心里,我看出曾老师有意思等我一起走回家去,在我是有些不愿意的,这余下的一段不算太短的路,我依然想一个人默默走下去。但我扭头,曾老师依然在那站着。那就好吧,那我也慢慢的和曾老师一起走一起说话吧。在路上,我好像习惯了一个人的默默不语,及心头涌起的淡淡的失落与惆怅。难道我还愿意自己沉浸在里面么,竟然排斥着他人的参与。我知道,我的眼神会泄露出我心里点点的不快乐,不是因为曾老师的偶遇,而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想我其实也渴望这样的轻柔轻松的氛围的,我的心对曾老师也是热切的,当她说话时,我喜欢微笑的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当她说到动人处,我也会不住的颔首点头,表示认可。倒是曾老师,轻轻说着话,并不时时拿眼睛看我,而是頻平和的直视前方,几乎无意的拉着脖子上的围巾,似乎她有些冷。说到儿子的学习情况,说到家里午饭的准备,说到即将又要到来的新年,没什么大多意思,其实每天都像在过年,这大约是我们共同的一点想法。还有感叹时间的飞逝。
曾老师她说她有七十岁了,真的一点都看不出,问她每天都做些什么,她说很早起来听广播,有时看看书。她说过几天她要去看她九十三岁的老母亲,住青山,坐车要三个多小时。但我知道,她的儿子就在老公单位,那个科室形势一直不错。
或许那刻我的心需要这简单但温和的关注,有人在我身边轻轻絮语,虽然是个老人,但同样是有爱心,有热情,有一颗坦诚的心。所以,让我觉得,其实与人一起行走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而并不仅仅只限于与他一个人的欢乐拥有。
而今日呢,那长长的路途怎么一下子就走完了呢?或许我的心始终没有宁静着,而有些快速的进发。似乎总在想着,我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呢?我到底需要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的患得患失,为什么我没有一颗始终安然快乐的心,而总是如昙花一现一般瞬即消逝?
而此时的,坐在这里的我,又是如何的呢?出门,查卡,买醋,买百雀羚,美美的帽子,漂亮的耳环,及有些丰厚的年终的物质,还有他的良善温厚、及彼此款款却又可爱搞笑的温情的瞬间。
是的,一切都还不错,虽然窗外飘着淅沥的冬雨,虽然雪的踪迹几乎可以觅寻,但,身上的血,总是热的,反反复复被包裹的那颗心,总会是暖的!
是的,心总会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