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阑珊抒情散文

2020-04-23散文

  一直以为昆明的四季太不明朗,太温吞太柔和,甚至有一丝暧昧的气息,让人沉迷颓废,浅酌即醉。春的清新、夏的明艳,秋的灿烂,冬的妩媚,这一切鲜明的特征,在这块高原土地上竟然如此不分明,似乎被谁把调色板打翻了,每个季节都能看到其他季节的色彩。

  自入冬以来,一直期待着,期待着“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期待着“远岸未春飞柳絮,前村破晓压梅花”。似乎每年的冬天都在期待,可是冬日暖阳总是特别仁慈,用它的柔情执着地爱抚着这片温情的土地。偶尔偷懒一下,也是不待千树万树梨花开,就急匆匆地来收拾壮美河山。

  今年的冬天与往年相比,似乎多了一些冬的特征。冷冽的空气让皮肤的毛孔格外地清醒,久违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起,灰白的天空似乎在诉说着某个遥远的故事。,中午下起了阴绵的细雨,我突然有了预感,这应该是下雪的预兆吧。这一想就开心起来,一次次地去看窗外,等待着雨停雪降,等待着“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等待的过程总是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于是我决定开车出去逛逛,顺便给孩子买个蛋糕。果然出门没多久,雪就降下来了。轻柔的雪花缓缓地飘下来,落在我的车窗上,马上又无声无息地化了。我欣喜地看着,车子慢慢地开,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刻。雪落得越来越密,慢慢变成了一团一团地,虽不如古人形容的“大如手”,但也比往年的细粒强很多。我把车子停下,人站在路边,仰起头伸出双手拥抱雪花,感受雪花温柔的抚摸。这时,我听到一个孩子的欢呼“妈妈,好大的雪”,一个圆嘟嘟的小男孩正在开心地蹦跳,他的妈妈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在母亲的心里,还有什么比快乐的宝贝更美的呢。

  这一场雪抚慰了多少期待的心,温柔了这枯寂的岁月,让昆明一向暧昧的冬天也变得格外妩媚起来。站在雪地里,任由雪花温柔地将我拥抱,心绪却早已跑到十多年前那个多情的冬天。那也是一个雪天,雪下得更大,整个春城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你用雪在一面墙上拼出了“ILOVEYOU”,我站在旁边傻笑,心却甜蜜地疼痛起来。那时的我们年轻快乐,心里眼里满满都只有对方。这些年,生活的不易早已把我们的浪漫变成了回忆,我却仍然每年期待着冬天,期待着下雪,期待着回到那个溢满爱的年代。

  雪舞阑珊,美丽倾城,这样一个圣洁的时刻,我让我的心随处游走,即使走丢片刻又如何。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惬意,心里完全放空,不想工作不想生活,只让思绪随雪飘飞,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一切都随心随意。这时脑海里突然出现多年前很喜欢的指南针乐队的'一首歌《我没有远方》,

  “迷失在高楼大厦钢筋围墙,

  找一点遗漏下来的阳光,

  没有天空我恍恍惚惚,

  眼中闪过一片一片都市的疯狂”

  “看看感觉一天天在苍老,

  看看城市不能不流浪。

  只想去到梦中停留的地方,

  看看我的梦想”。

  远方,哪里才是远方,哪里才是梦中停留的地方向?早已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心里却不时有一丝淡淡的伤感。是为了流逝岁月里的爱情,还是为了早已毫无踪迹的梦想,或者只是因为一场雪,一场唤醒我甜蜜回忆的雪。

  路旁的人渐渐多了,大人小孩都开心不已,打伞的也关了,戴帽子的也脱了,都在尽情享受着雪带来的快乐。而我也要回去了,乖巧的女儿还在等着心爱的蛋糕。生活就是这样,你可以偶尔放松,却不能放纵。你如何对它,它必如何回报你。这世间万事万物都讲一个“缘”字,无论人与人,或者人与动物、山木鸟石,缘分深浅终有定数,而我与雪注定了一生的期盼与眷恋,然而生活总有一定的轨迹,无论我今天看一场雪舞飞扬,还是明天听一片雨滴声响,终究不能改变生活的节奏与方向,只愿这一切可爱的点缀都能让生活更加温情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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