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吉之行散文

2020-04-23散文

　　苏轼说：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有幸我是个闲人，时不时听风赏月游山玩水，一享主人之殊荣，这不，八月份又去泰国普吉岛当了几天主人。

　　泰国是一个农业小国，支柱产业是香米、橡胶和旅游。农业国度经济必然不发达，然而他的旅游业却做得风声水起尽善尽美，食住行尽皆令人满意。旅游大巴装扮得整洁艳丽，典型的东南亚风情，车内设施完备；有的大巴外面挂着刚刚逝去的国王相片。旅馆整洁卫生，且一律自带泳池，有的还在海边，因而也就有了沐着海风看着大海就餐的那份舒心别样体验。吃的大多是自助，无论有多少人，那餐馆始终干净有序，食物丰富多样可口营养。除此外，这里的热带水果也堪称一绝，小菠萝、山竹、芒果都非常好吃，口感香甜绵软，丝毫没有国内的酸涩之感，是每天必吃的。有了最基本的食住行的保障，我就安心地欣赏这里的美景了。

　　第一天去的是攀牙湾，属安德曼海，是内海。我们乘坐的船只修长艳丽，机器裸露在外面，轰鸣作响，却也跑的飞快。海水混浊，在入口处简直就是泥汤，海面上有一片一片的红树林，又叫洪树林，是“天然海岸卫士”，抵消波浪的作用非常大，可以说防风防洪防海啸，涨潮时能没过秀丽的树稍，退潮时盘根错节的根部就露出水面许多。红树林把平整的水面分成许多大大小小的区域，船行其中有曲折回廊之感。把海水分成不同区域的还有石峰，相比较秀气的红树林，石峰则高大威猛、棱角分明、强壮有力，水环山绕、刚柔相济，与桂林山水颇有几分相似，所以当地人称为小桂林。不同的是这里海水混浊且盐浓度过高，所以石峰底部四周被腐蚀的很厉害，小船都能在下面自由穿行。也许好久好久以后这些石峰会轰然倒入海中，包括进入电影007的那颗大白莱，那该会是怎样的情形，一片汪洋？没有了石峰也许红树还在，为了吸引中国游客，该不会改叫小白洋淀吧。

　　普吉岛屿统属印度洋，是热带雨林气候，瞬间云瞬间雨是常有的事，大海的颜色随着天空的色彩而变化，如果天空晴朗白云飘飘，那么海水则呈慰蓝色，去神仙岛就是这样，洁净清爽，不含任何杂质，犹如仙境。而去珍珠岛等外海的时候天色苍茫、云层浑厚灰暗，这时的大海则是深蓝色甚或用黑魆魆来形容更准确，神秘莫测，徒增几分不安。而在椰子岛上日出之前的天空又是一种绚丽的多彩色，因是早晨风平浪静，因而绚烂天空下的海水又几乎成了石油状态，此行算是真正领略了海水共长天一色。

　　又见大海，仍是欣喜，相比较在青岛崂山湾畔的大海之边缘行，这次可算是伸入了大海的腹地，我们乘着快艇在海上行进了将近两小时，真的是体会到了乘风破浪这一词的本义，也瞬间秒懂了李白的胸心壮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坐船，我还是有些经验的，要么坐船头要么坐船尾，坐船头能体会弄潮儿的感觉，当然快艇的船头是不大好受的，随着船体上下波浪而身体也上下左右翻飞，不时伴随着人们啊啊啊的狂叫声，兴奋刺激，可如果晕船，也就没有那些体会了。相比较，船尾要稳当些，不太颠，我有幸挤在了船尾，面朝大海，看快艇过后留下的长长的浪花。原本自顾自涌着波浪的相对平静的大海，因着快艇的出现变得极为生动。快艇把本来连成一体的海水瞬间劈成两半，深蓝色的海水几乎是在同时也变成白色的浪花在快艇的左右上下舞动，越过船身后又在不远处热烈汇合，撞击出高高的浪花，又仿佛二秒不见似有万年的紧紧相拥，之后又快速地分成两道白浪，渐离渐宽，似有恋恋不舍之意，但终究渐行渐远，融入到无边的大海中，随着排浪涌向天边。一次又一次的循环往复，我始终一直痴痴地看着，仿佛自己也幻化成了那只小艇，那些个浪花，那空中偶尔飞过的一只海鸟……出海的那天天空灰暗，戴的墨镜严重阻挡了视线，看不清真正的大海，干脆把它摘下，眯着眼看，鱼尾纹深就深吧；那些天我的白发又长出许多，没来得及漂染，就那样任海风吹着，可以说我以最自然原始的面貌在阅读着最自然真实的大海，也算是坦诚相见吧，想来胸怀宽阔的大海也不会嫌弃我的粗粝吧。

　　行进途中，快艇停了两次，让我们远远看了看燕窝生长的地方，还分别让我们体验浮潜与潜浮，其实就是到海上漂漂或潜到水里看看色彩艳丽的热带鱼。下水到是很积极，只是泳技一般，只敢在方圆两米远的地方漂漂而已。海何其大又何其深，人在其中就如蝼蚁之渺小。置身其中，像无边无际的深渊，还真有点心慌，更没有“会当水击三千里”了，我们只象征性地扑腾几下就赶紧上船了。相比较在岸边沙滩上玩的还是比较踏实的，脚踩着大地，任海水冲击，总是不惊不慌，喜悦满满。不管是浮潜、潜浮还是靠岸玩耍，每次上船，那船上都备有冰镇的西瓜、菠萝或矿泉水之类的让游客解渴消暑，大受欢迎；每次上下船都有晒得黝黑的小哥在旁边相扶相帮，甚至细心地帮你冲掉鞋子里的沙子，不让你因一粒沙子而不舒服，服务态度认真谦逊，但不卑微，让我惊叹这小国的旅游细节做得实在是到位（怪不得人家今年赚了中国人几百个亿呢），我也着着实实体验了一把当“主人”的感觉。说到当主人，也必须要提到给小费的事。因国内没这习惯，所以每次都是人家提醒，后来干脆快下船的时候就有小哥拿着一个小盒子之类的东西挨着收，弄得我们颇不好意思。其实前几天的主人当得太在有点急促，可谓是快艇上的主人，几乎把一辈子的快艇都坐尽了。只到最后一天到了椰子岛上才真正的放松下来，成为真正的闲人。没了导游，自主安排。

　　泰国的土地是私有制，每一个岛屿都有一个岛主，想必椰子岛岛主是一个具有前瞻性并有文化情怀的人，你看他把这个小岛修建得世外桃源一般。房屋一律是平房，有的像中国的茅草屋，有的则具欧洲范，房子周围种着不同的'热带花树。房屋外还带着一个一米的戏水池，临海的房屋外带着一个大的游泳池。房间一律宽敞明亮，室内还有炉灶供休假人长期居住使用，据说这些房屋是专门为了欧洲游客而建的，这几年欧洲人来的少了才对中国人开放了。整个小岛绿树掩映，屋舍俨然，曲径通幽，是休闲的好去处。

　　当然最休闲的是海边，面朝大海依地形建了两个大型的公共泳池，也有专门为儿童或大人戏耍的滑梯之类。在其左侧是一个大型的自助餐厅，高大的椰子树矗立在岸边，呈现出了浓郁的热带风情。傍晚时分，从小岛中陆陆续续走出了许多前来度假的人，坐在高高的椰子树下吃着餐、喝着酒、聊着天，在夜色向黑时分，又有人弹起了琴唱起了歌，一派欢乐气氛；我们则躺在海边的躺椅上，沐着海风，听着涛声……坐在椰子树下的大多是老外，他们从容悠闲而又亲密，躺在沙滩椅上的大多是中国人，一人一只椅一只手机，同样是外出游玩，我们却有一种疏离感。月亮高悬头顶，夜风渐凉，我起身走向海边，走向那伸入海中的长堤，空旷、静谧，只有海水涨潮退潮之声有规律地响着，任海风吹着，内心宁静，没有任何的杂尘俗事，说不出的舒心惬意，真是到了朱自清的什么也可以想什么也可以不想的境界。我在长堤上走着，在海边走着……那边嗨歌的人越来越少，夜已深，可我仍然不愿离去，我虽是闲人，可我是穷人，我深知再有这样的夜晚不知到了何年何月。

　　记得以前学过一篇《海上日出》，心生向往，可一直未能如愿。去年去青岛，住宿离海边远，又懒得早起，所以未得见。这次来椰子岛，离海咫尺，怎么也得看看日出。

　　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来不及洗脸就跑到了海边。天地空空旷旷，凉凉爽爽，鸟鸣啾啾，大家还在睡梦中，就我一个独享这天地之大美。太阳在山后躲着，天空是一幅辽阔淡远的图画，色调以蓝墨色为主，在较远处有片片淡黄色、淡橙色，亦杂有其他色彩，而在黄色与橙色之间有时又横出一缕缕或一堆堆的墨色，第一感觉是中国的水墨画，可再细看就又有外国油画的质感。而在大海的右侧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淡粉淡黄与隐隐的蓝色交织在一起，梦幻诗意，让人想起公主王子之类的童话，那棵高大的椰子是见证者，也是幸福的拥有者。随着日出的临近，天空的色彩有了明显的变化，那大片大片的墨色已被鹅黄所代替，亮了许多，但这种黄是柔和的，甜美的，细腻的。也就几分钟的光景，那鹅黄又变成了介于黄、粉之间的颜色，团团缕缕，占据了大半边天空，把个海面也映成了同色，中间的树亦或山就像一道中分线一样分隔着同色的海、天。没过多久天空的色彩又已幻化成为明亮的金色，原先溜走的蓝墨色又回来大片大片地铺展在空中，显然已被金色的光芒推至成为背景或者陪衬，那最亮之处是太阳即将升起之处。这时海面也呈现出别样风情，靠近日出处是波光粼粼，熠熠生辉，明艳有朝气，而在较远处刚是灰暗色，因早上无风，细看那海面有一道一道的细纹，不像海水，更像稠稠的石油。我的双眼简直不够用，看了东边，漏了西边，看了天空，又生怕错过海面的变化，要能把二郎神的第三只眼借来可就好了。太阳终于露头了，那金色越发炫，像一团火焰似地，投影在海面上则成了一个长长的火炬，在海中央有一叶随着海水落潮而停泊的小舟，恰巧在日影中心，而其周周则是墨色天空的倒影，明暗对比，动静相较，大有寓意，太有诗情……如果说巴金的《海上日出》色彩明艳、铿锵有力，有豪放之气；那这里的日出则千媚百娇、犹抱琵琶，有欲说还羞的婉约之风。

　　待太阳完全升起，天空的多色彩倏然而逝，只剩下一团耀眼的白光，周围灰濛濛一片，一切都成了寻常景色。沿着沙滩随意溜达，这里的沙滩一般，而由海水带上岸的珊瑚石却形状各异，美丽非凡。拣了一大堆，拍了照，又丢在了沙滩上，希望有同我一样的人也看到它们的美。睡足了觉的人们陆续向海边走来，又开始了一天的生活。海里有几个父亲在教孩子们游泳技能，那个男孩子一次次站在父亲肩上，每次都以不同的方式跳入海中，这样的孩子能没有阳刚之气？……泳池中也有了人，大多数人不游泳，大都是靠着聊天，也许在叙说着昨夜的事吧……更多的人则是坐在海边高大的椰子树下慢悠悠地吃着早已十点的早餐。而我们一行则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利用最后一点空闲，我与芳童心大发，与一帮小孩子溜起了滑梯，快速下滑、尖叫，然后被重重摔在水里，激起很高的浪花，然后大笑一通。然后再来一次……

　　后记：此次普吉岛之行是本人首次出国，可没有太多的出国感觉。出国最大的障碍该是语言吧，可在泰国的公共场所都有中文标识；去便利店买东西，那店员用中文跟你对话，自己会的简单英语都用不上；购物没带够现金怎么办？服务员说用支付宝就可以了。泰国导游的汉语更是溜，一些俗语俚语都知道，原来他们大都是中国远征军的后裔。在旅游业兴起之后，他们利用得天独厚的语言条件当起了导游。泰国的旅游业规范、人性化，可导游却是天下一般黑，在景点拼命催催催，在购物店让你逛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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