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生长在南国的树木是幸福的。在温暖的浸润中,没有北国的极寒酷冷的打扰,安逸地日复一日地生长着,怎么能不是一种幸福?
我这样想,是有依据的。先是小时候上学,从地理课上得知:纬度越低的地方,气候越是温暖,甚或炎热。科学的数据和证明也许是枯燥的。但后来屡次接受的信息也同样证明了这一点。上大学期间,读了台湾著名女诗人席慕蓉的诗《一棵开花的树》,心想:南国的树都是和爱情相关联的,不仅幸福甚至甜蜜了。工作后,听到台湾著名歌手孟庭苇的歌,曼妙清纯的歌声也常常让我感动。《你看你看月亮的脸》是她的代表作。而我还喜欢她的另外一首歌曲,名字我记得很清楚,叫《冬季来台北来看雨》,真是令人无限遐想。即便是爱情的离别也因为南国冬季的雨,多了些唯美,少了些残忍。做一棵南国的树,真好!
前几日上午,看了高中老同学茂弘在QQ群里发的一组深圳的春风扫落叶的照片。很美。拍摄技巧的选择也凸显了这种美。同时我更能感受到老同学对拍照的用心。在我看来,这种用心,其实就是生活的一种捕捉,对生活美好的拥抱和感知。
老同学在照片的附属文字中说,对那一刻的景象真是感动,感觉“忽如一夜春风至,仿如秋色落三月”,强烈地冲击着人的视觉,触动着人的内心。是啊,这深圳三月的春天,一夜的风雨过后,行道树叶飘飘零零把黄叶悄然铺满路面,与之对应的是孩子天真的笑脸,几对走过大半个人生头发已经发白的老人或挽着胳膊或拉着手镇定自若地行走的样子,当然更多的.是匆匆而过的年轻人的身影。春天和秋天,年轻和年老一瞬间定格在作者的照片里,想必也定格在作者的柔软的内心里了吧。这只在南国,只在深圳才有的感受怎能不让我们和作者一起砰然心动。
老同学弘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女子。当初,她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便有了一个令许多人羡慕的职业。可没有想到,没过几年,传来的消息竟然是她离开了稳定的工作单位独自跑到南方一个叫深圳的城市打拼去了。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胸襟和勇气。许多年过去了,绝大多数同学都不知道她的境况如何。知道她的消息是最近一次的同学聚会上。那是去年的高中文科班同学毕业30周年的大型聚会,多年未见的弘回到了淮南,回到了同学们中间。还是那么漂亮,只是更多了些成熟的稳重和对人的随和。那次同学聚会,她赞助了红酒、啤酒和一款很漂亮的文化衫。创意的图案配上了一句很时髦的词句“那些年我们在一起”,很好看,也很打动人心。不少同学戏谑地说:“粉红色的回忆。”这大约就是我们所得到的关于她的全部印象了。
一路走来,该有着怎样的心路旅程?据说,她已经在深圳拥有了自已的一方天地。不说功成名就,倒也风生水起。我更关心的是,老同学,你一介北方女子在异乡的南国深圳过得好吗?
我试图解读图片所传递的信息。我猜想:这应该是清晨或傍晚的时分,因为柔和的光线斜照人们的脸上。想必是上班或下班的途中,看到这一路的行道树纷纷飘落的树叶和满地静叠的黄叶,突然在心中有了一种莫名的触动,想停一下脚步,看一看,静一静,想一想。发现生活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好。不说孩子的童真微笑,不说恩爱老夫妻的镇定自若,也不说年轻人姣好的容颜和青春飞扬的气息,单单说那一地的好看的落叶。这是南国的春天的深圳的金黄的落叶,让人仿佛置身时空转换之中,糊涂了春秋的四季轮回。这一刻,真静。心静亦心净。那么多年了,一个北国的女子独自在南国异乡的城市打拼,总是匆匆着脚步,不经意间也匆匆着岁月。蓦然回眸,人到中年。好似忘了来时的路,忘了曾有的相伴一路的风景。好在,一直以来,在内心都预留着一个给自己的空间。在某一个合适的时间,便会幽然开启,一片落叶,一瓣心香,初心仍依然。
君不见,那一地的落叶是低角度往前的延伸吗?如果说高视角是对工作运筹的一种需要,那么低姿态则是对生活、对生命的一种敬重。
在春天,在深圳,有一场金黄的落叶雨,有一位来自北国的美丽女子正与你深情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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