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开花的苹果树的经典散文

2020-04-23散文

  妈妈,春天来了。三月的春风依然略带寒意。但这绝不能打击桃杏树开花的欲望。每天骑车穿行于车海中,来来往往,急急匆匆。时光真是白驹过隙。日出日落,一晃而逝。这种感觉除了忙碌的缘故,大概也与年龄有关。妈妈,你一定无法想象你的女儿做母亲的样子,你也一定想象不出她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她,在你眼中永远都是十八岁的学生——刁蛮任性但又青春活力。妈妈,这一生,女儿把最美好的样子刻进你的记忆——挺好,就这样,让我在妈妈的记忆里永远青春吧!

  妈妈,你喜欢盎然的春天,是因为春天来了,一大早进厨房做早饭就有了暖意,不再冻手冻脚;孩子们爬出被窝上学也就容易多了。妈妈,说实话,小时候,我讨厌早晨睡意昏沉时被你强行揪出被窝的痛苦,那夜短得连一个悠闲的梦也做不了。就睡觉做梦来说,我更喜欢冬日的漫漫长夜。但是,春天,我家的果树会开花,开花就能结果,我喜欢;春天,哥哥们会在松软的院子里种上向日葵,向日葵就会发芽,我喜欢;春天,我自己可以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种上从邻居家讨来的指甲花,想想夏天染上红红的指甲显摆,我喜欢……春天,真是“希望”的季节!妈妈,第一位把“春天”和“希望”联系起来的人,一定是和我们有同样经历的人,你说呢?

  不过,我现在一点也不纠结早起的事儿了,我很喜欢春天。我最喜欢春天的早晨料峭的春风吹过耳畔,一个人漫步在春意中的烂漫。妈妈,我生活的小城桃树杏树等各种开花的树遍布角落。这里的人们不在乎它们是否结果,只关心春天的开花夏天的遮阴。今天,我看见一群孩子围着一棵花树好奇地探寻它的不一样时,我发现了它的秘密。我认识她绿叶丛中伸出的细长的花柄,花柄顶端俏立着近似胭脂红的花苞;我认识她圆形的叶面上纤细的绒毛,我记得它绵绵的质感。它,不就是咱家老厨房窗口的那株高高的苹果树吗?妈妈,你还记得它吗?有一年,它的一根枝条差点从厨房窗口伸进来,你怕厨房的烟会熏死它,你还找了一个树杈顶住枝条,想改变它的生长方向。至于后来成功了没,我忘了。但今天,它就伫立在我的面前,伫立在城市陌生的春光里。

  妈妈,这是一棵正待开花的苹果树!

  妈妈,小时候,若是我们发现静寂了一个冬天的苹果树冒芽了,我们会惊呼;开出一朵花我们更是激动。阳光灿烂的一天,我们就围在树下数花朵,当我们讶异于苹果花满树的繁盛时,你总是静静地坐在廊前,手里不停地做着针线活儿,亦或是忙着挑拣豆子一类的家务。你时不时微笑着看着我们打闹嬉戏,偶尔也参与到我们对今年中秋节“大丰收”场面的畅想中。其实,我们哪里真的能等到中秋节呀!此刻,朵朵花在我们“谗猴儿”眼中早脱胎成又大又红的果实站立枝头,总有一个嘴馋的会偷偷的咽下口水。妈妈,我就是那个最馋的。我问你最多的话是:“妈妈,啥时候苹果就长出来了?”“妈妈,长出来啥时候就能吃了?”“妈妈,啥时候是中秋节?”“妈妈,中秋节还有几天?”……你忙东忙西,一刻不停。我紧紧跟着你问东问西,一刻不停。终于一个转身,我打翻了你需要的一个东西,你生气了,一声吆喝:“你赶紧出去玩去,别烦我了……”

  呵呵……今天想来,我着实烦人。

  一天,四哥从外面回来,突然指着苹果树喊你:“妈妈,快来看呀,快来!”我闻声而动,原来一丛盛开的胭脂红的苹果花中傲立着一朵白色的花,雪白雪白的,挺扎眼。若在今天,这不足为怪,现在的世界,我们接受了太多新词,诸如杂交,克隆,变异等等。然而当时,我们的记忆中,桃花就是粉色,杏花浅粉,梨花白色,苹果花必须长成胭脂色。妈妈,你扔下手里的活计也过来,此情此景,也颇为惊讶:“哎呦,咋回事?怎么这朵花是这样的?”妈妈,你当时的表情不再是妈妈的样子,你不时的左瞧右看,满眼疑惑,那神情就像个孩子。然而,四哥的狂笑出卖了他的恶作剧。原来,他把邻居家的梨花摘了一朵,放在苹果花丛中了。啊,妈妈也会上当,四哥太厉害了,居然能骗过我那火眼睛睛无所不知的妈妈。四哥的形象在我心中顿时高大上了,我就跟着四哥哈哈大笑。妈妈,等你明白过来,伴着你的嗔怪我们在树下扭作一团。

  妈妈,今天,路过这棵正待开花的苹果树,想起那段美好的日子。

  妈妈,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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