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徘徊在你的城市抒情散文

2020-04-23散文

  是不是说出这一句话,我们就可以安心失去?是不是握过这一次手,我们就可以放心离去?是不是喝完这一杯酒,我们就可以仓皇老去?你的城市,是我到不了的距离;你的年华,是我回不到的过去;你的天空,是我忍不住的眼泪;你的阴晴,是我猜不着的天气。翩翩跹跹,我就这样画出你的样子,在凝满水汽的窗户上,在没有依凭的空气里。为什么每一次相聚都像是最狼狈的逃离?为什么每一次离别都像死一般消失?某月某日,我忽然记起,那一场毫无防备的大雨。某刻某时,我突然忘记,那一切丝丝缕缕的痕迹。

  世间事,不过是,走到荒凉时。我相信你说出的一切道理,只不过是因为我知道,好多事,原本就没有什么道理。然而,我到底不能把这荒诞的世间活成荒唐的喜剧,就这样,一本正经的,好像也是给你的最后安慰。撕心裂肺,原只是可怜了这一个自己。所有人都走了,我还坐在时光里,看你们长大,看你们老去。在我飞不到的永无岛,有一只等我驯服的狐狸。在一天可以看四十三次日落的星球,你在五千朵玫瑰花中寻找那一朵的美丽。我不知道,你的刺,是保护了别人,还是扎伤了自己。

  花开雪落的惊喜,日升月西的时序。我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你不曾到过的街。我看到的每一盏灯,都是你描述过的城市。你的'世界下一场天地都弥漫的雪,我在和暖的明媚里恨不得立刻死去。呼吸着一样的空气,经历着不一样的天气。爱一个人,总该去看一看她生活过的城市。吃一下她抱怨过无数次的食堂饭,发现竟如此好吃;原来再好吃的饭,都需要有人一起吃。走一圈她嘴里漫长的上课路,其实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如果有人一起陪,再远的天涯都是咫尺。昏黄灯光下的路边摊,宿舍转角处的小超市,有情侣依偎的亭子,有男生踢球的操场,都从她的描述你的想象变成了可以触摸到的现实。

  爱一个人,总该去看一看她生活过的城市。就算她早就不在这里,就算已经是物是人非,就算你们没有任何关系。重温是一种勇气,到达也是一种告别。总是因为有一个人,你就对这座陌生的城市变得熟悉;总是因为有一个人,这座城市就对你有了特别的意义;总是因为有一个人,你就关心着这座城市的天晴阴雨。你想念的是一个人,也是一座城。你失去的是一个人,而城市还是它自己。多小的城市,都留不下一个人的气息;多大的城市,都抹不去一个人的痕迹。我来到你的城市,星星点点都是你述说过的样子;我走过你的城市,点点滴滴都是回不去的往事。

  我穿行在你的城市,在你都没有到过的地方迷路。我徘徊在你的城市,在没有你的空气里大口呼吸。无数人来来去去,每天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故事,城市却成为他们记忆里的唯一。在这陌生熟悉的时空里,我终不知道,是你驯服了我,还是我驯服了一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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